,连语气都很淡。
孟九轶心脏却跟着紧了紧,像是一枚果子悬在树上要落不落。
许衍之没在这上面过多停留,呼出口烟。
“膝盖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好得差不多。”
孟九轶低着头,声音也很轻,阳光炽烈地晒在她的后颈上。
“谢谢许先生关心。”
“许先生?”
他接过她的话,凝眉笑了笑。
“听起来像是学堂埋头做学问,只知道打板子的老学究。能不能换个称呼?”
孟九轶一愣。
“换什么?”
他稍稍一停顿,彼此的呼吸便通过那根无形的线相融,许衍之意有所指地问。
“多年前你叫我什么?”
叫他,许师兄。
但这声称呼叫得心虚,她从来没有考进过之华大学,只是隔壁名不见经传的师范,他们根本八竿子也打不着。
以前叫是不知道天高地厚,现在懂得天地悬殊,叫不出来了。
她不叫,许衍之也不会强逼她。
“明天有空吗?”
他其实想问今晚,但字眼敏感,也唐突。
孟九轶抠着玻璃杯上的凹凸,最终垂下了眼。
“我有点事。”
“后天。”
“有其他安排了。”
许衍之夹着烟,轻笑一声,“孟小姐,那晚的事情原委,你打算何时告诉我?”
对面的男人声音低沉,让人眼前不自觉浮现他那双眼。
“咚”的一下,那枚摇摇欲坠的果子坠在孟九轶的心上,她的胸口一阵一阵发麻,过后便是无止境的空洞。
勇敢不会增长,反而随着时间磨得荡然无存。
那个敢偷换耳机,拦截自行车的孟九轶永远消失在了十九岁。世俗压力,地位悬殊造就的座座高峰,早就教会她。
什么叫门当户对。
“许先生,您贵人事忙,不应该,也没必要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。”
许衍之指尖夹着烟,烟雾缭绕间,模糊了他的神色。
“为什么会觉得在我这里是小事?”
“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