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九轶盯着她的脸,睫毛轻轻煽动,又面无表情地挪开。
主持人道:“女人身上的这幅牡丹图,由世界印象派大师缇娜斯普拉历时三天所画,夜间栩栩如生在灯光照耀下,起拍价二百万。”
她刚说完话,谈跃就站起来,吊儿郎当道:“忘了告诉大家,她身上的颜料可食用,味道有如糖霜,大家请尽兴随意啊。”
好恶心,居然把人拿来拍卖。
谈霓简直想给他一巴掌。
上流社会从来不是品行高洁,反而因着那层高雅艺术的遮羞布愈发肆无忌惮,来参与竞拍的大多数都是助理或者职业经理人。
得到老板的指令,纷纷举牌竞拍,叫价声连绵不绝。
和孟九轶以为的无人问津完全相反,女人以近五百万的价格被拍了出去。
她抿了口杯中的威士忌,舌头涩得有些发苦。
竞拍完,女人穿好衣服乖顺地坐到谈跃身边。
谈跃捏了把她的屁股,“猜猜刚才是谁把你拍走了,就蓝色西服那位,他老板都快六十多岁了吧,老不死。”
女人吓得浑身一悚,连笑容都苍白了,转过头来瞬间懵住。
对面的孟九轶正一眨不瞬盯着她,茶色的眼瞳如同夜色一样凉。
当初被霸凌,是从哪里走骗了呢?
进入瑞德高中后,被欺负的开始,并不是招惹了汪茹和高弦月。
是孟九轶于心不忍救下一只被孤立的鸟,她那么可怜,汪茹简直逮着欺负她。
那时的孟九轶还有善良。
但故事的结尾并不都是投桃报李,是农夫和蛇。
她把别人该受的霸凌,转嫁到自己身上了,而她救的那个人,避她如蛇蝎。
生活的教训已经教会孟九轶,别多管闲事。
她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。
拍卖会的中场,孟九轶去了趟卫生间,冰冰凉凉的水冲刷在手上。
身后传来女人轻声低语。
“九轶。”
孟九轶转头,李珍牵了牵唇,苍白的脸蛋终于有了颜色。
“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,这些年你过得好嘛?”
“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