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,“嗯。”
沉默。
过了一会儿。
“有事吗?”
随野问他。
来的时候俞知绪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跟这人见面的场景,他连自己说话的表情跟语气都想好了——
轻蔑,不屑,质疑,嗤笑。
『你就是随野?也不怎么样啊。』
可现在,俞知绪紧张地脑子一片空白,先前的所有想法通通消失,无影无踪。
心脏噗噗跳,喉头发紧,垂在身侧的手都出了汗。
第一次见面,随野就说了三个字,一个“嗯”,他整个人都晕乎了。
耳朵里尽是那清冷的声音,冷中又带着一点沙,欲欲的,很勾人。
俞知绪干杵在那里,又不说话,随野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。
不动声色地绕过他,推门而入。
咔哒。
关门声把俞知绪的魂儿扯回来了。
他慢慢呼出一口气,抬手按了按跳得发疼发紧的胸腔,喉头连连滚动,试图找回刚刚离家出走的理智。
再定睛看去,原地哪里还有随野的身影。
倒是有条哈士奇跟他对上视线。
毛色光滑水亮,往那里一坐,特别大一只。
俞知绪眉心一跳。
他看网上的哈士奇眼神都很睿智,但这只有点不一样,眯着眼,看他的眼神似乎在看好戏,还有点调侃的意味。
俞知绪都被自己的脑补整无语了。
它就是条傻狗,哪儿那么多小九九。
他转头看向挂着【请勿打扰】牌子的门,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。
淦!
他过来不是让随野跳舞的吗?
那现在他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口,又算是个什么事?!
总算记起自己本来目的的俞知绪扬起手臂。
邦邦邦!!!
比平常还响亮的敲门声透着股怨念。
过会儿,门开了条缝,没见到人,“…有事?”
随野的脸对于这会儿的俞知绪就是个大杀器,看不见脸,俞知绪的舌头就捋直了,说话也硬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