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一眼,意识到刚刚那两句突然出现的唱词,很可能就是许灵月口中半夜的诡声,紧跟着也追了上去。
许灵月的卧室在二楼,绕过一个连廊,就能看到一楼与二楼共用互通的大厅,四周围了一圈走廊,整个呈现四四方方,中间掏空的状态。
他们循着声音走过去的时候,诧异地发现走廊上这会儿到处都充斥红色,刺得人眼睛都痛了。
红色地毯,红色灯笼,就连梁柱上都贴满了大红色的“囍”字,仿佛在无声地举办一场婚礼。
温初容停在大厅一头,直勾勾盯着对面的长廊,廊顶偏红的灯光打下来,将他身上的白衫都染成和软绯色。
剩下人赶到以后,不知打哪儿传来一阵唢呐声,吹锣打鼓好不热闹。
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,一道人影自三楼一跃而下,没什么重量似的,轻飘飘落在对面的走廊上。
离得远,只瞧见那人身着大红绸缎,头冠上别了满满当当的蝴蝶兰,粉的红的,随着那人动作摇曳纷飞。
“系春心情短柳丝长。”
“隔花阴人远天涯近。”
配着吹吹打打的乐声,那人又唱了几句,脚尖轻点,时而落入长廊内,时而踩在栏杆上。
绕着这四四方方的连廊,转啊,唱啊,离嘉宾们越来越近,乐声也越来越密。
穿的是新郎服,衣袂纷扬,潇洒恣肆,飞云入鬓。
用的却是旦角独有的蝶步,踩上跃下如履平地,脸上抹了那些红色粉色的油彩,眼角又是飞挑上去的,下眼浮一层红。
待行至嘉宾们面前,他纵身一跃,轻巧立于一点而不动,微微弯下腰。
最后一折戏,也唱到了末尾。
“永老无别离,万古常完聚。”
“愿普天下有情的,都成了眷属。”
拖完长腔,在渐渐舒缓的鼓点里,那人垂着眼,居高临下地随意的一瞥。
带两分慵懒的眼风直直扑到人脸上,叫人直接无酒自醉。
只觉这曲曲回回的长廊里,只剩下这个穿大红喜服的人,左一个右一个,挤挤挨挨都站满了,挡严了,再也容不下其他人——
“我的娘子呢?”
只听得他慢条斯理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