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人啊!”
那个叫阿娟的女人也冲上前,举起怀里襁褓挡着前面:“你要打就打死你细佬啦!”
身后的纪岁吓得连忙伸手去拉她,而那婴儿被晃得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一时间,尖叫声、呼痛声、劝阻声、婴儿的啼哭声夹杂在一起,伴随着冲撞中碰落的早餐碗碟,乒铃乓啷碎了一地。
世界像个震耳欲聋的洗衣机,轰隆隆地翻腾又倒转,光线被殆尽,声音被扭曲,纪年觉得自己在被冰冷无情的水流吞噬,却在无尽的漩涡里挣扎不得。
手机放在房间里,她在推搡中通红着眼眸竭尽全力地伸手去够电话,那耷拉着的话筒像摇晃的钟摆,手指触碰到电话按钮“1”的瞬间,她仿佛觉得自己摸到了洗衣机的暂停键。
“嘭嘭嘭!”
有人在大力捶门。
“纪年!开门!”
纪岁第一个反应过来,飙着泪飞身扑过去开门:“烁仔哥哥!”
裴烁铁着脸推门进屋,目光第一时间去寻纪年。
屋内没有血,她没有受伤,也没有拿刀。
还好。
“私闯民宅撩事斗非啊?”秦国富露着半截花臂,带着一个穿制服的民警走到啤酒肚身边,“刚不是喊得很大声吗?继续喊啊?”
那啤酒肚撇了撇嘴:“阿sir不用这么大阵仗吧,家事而已。”
“还好吗?”裴烁走到纪年跟前低声问。他方才在楼下听见有人大吼“纪年杀人”,天灵盖都要炸飞。
纪年整个人仍像一只紧绷而愤怒的狼,随时准备亮出獠牙奋力一搏,却在污浊困顿间霎时见到了裂缝中的光。
冲上脑门的血液仿佛开始倒流,停滞的心跳又恢复跃动。
她看着已经开始盘问的警察,又困惑地看着裴烁,终于反应过来。
“你怎么,在这里?”
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
你为什么不在考场?
“我第一个考完了啊,”裴烁对她笑笑,“又不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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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警察也只是口头警告了两句,并交代赡养问题咨询律师,而不是上门骚扰。
闻风而来的朱春穗听后忿忿不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