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!”
“什么一家人?你不要口口声声说一个不知哪来的骗子就是我哥,”纪年的声音都有点发颤,在这明明是闷热得雨都下不畅快的盛夏夜,她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寒,整个人颤抖起来,“我没有钱,我只有几十万的债,是不是他也要跟我分担?!”
“你个死女包,我纪强啊盼了几十年终于有个仔以后同我送终,你怎么就看不得你老窦如愿!”纪强一把揪住纪年的衣领,可他现在背实在弓得厉害,腿脚也不便,偏偏纪年生得高,他力气根本使不上来,便扯着嗓子大喊: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拆迁,拆了有大把钱!我有看报纸的,你不是那个钟俊豪的女友吗,你不养我,我就去问他拿钱!”
咔嚓!
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,照着纪强那煞白又狰狞的脸。
“好,你去,”纪年冷漠地回应,一双乌黑的眼眸被雨水打湿,脸上丝毫没有波澜,“你看看他会不会理你。”
“你个死女包!你……你真是要气死我……想当年是你逼着我同你阿妈离婚的,我现在问你跟你男人拿点赡养费怎么了?!”纪强吼道,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,眼睛一瞪:“当年……哦,我记得了,那个王永杰和他家的臭小子一直帮你们,所以钟大少爷是个幌子,我应该……”
纪年眉头一皱,拳头紧握。
“我应该去找姓裴那个小子!反正他也大把钱,他怎么也要孝敬一下未来岳父吧?无论是拆迁费还是以后你结婚的彩礼,我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,这些本来就是我同何美珍的共同财产,难道不应该分我一半吗?!”
“你想都别想!”纪年突然在脚下捡起半块碎砖,锋利的边缘直指着纪强的喉头,“你要认谁做儿子我不管,但我不会再任由你欺负我和身边的人!”
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!”
纪强被她手里尖锐的砖块逼到墙角,而他眼前的纪年面部紧绷,眼里透出愤怒和决绝,右眉骨处的疤痕是如此突兀。他蓦然记起,那是多年前他醉酒时用白酒瓶砸中她而留下的印记。此时此刻那道断眉又凶又彪,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崽,下一秒便要龇着牙反扑上去,凶狠地撕咬。
纪强整个人被她吓住了,僵在原地。
“做什么?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