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啊呀女仔人家,想学人舞狮子,笑掉大牙……”
拿着对讲机的纪年正全神贯注地对接流程,在震得脑仁嗡嗡跳的节奏中抬起头,那些热闹喧哗的景象如同被按了慢放键,她竟突然有点恍惚。
幼小时的她也曾骑在父亲的肩膀上,一手拽着他的头发,一手拿着风车,随着纪强的手指看东又看西,听着他嘴里念念叨叨:
“男男你看,这个叫‘五代同堂’,又叫黄金果,它寓意子子孙孙无穷尽,金银无缺,多好意头!”
“男男快看舞狮子诶,哇这支出自南兴堂的醒狮队拿好多奖噶!你长大也想舞狮啊?哈哈哈哈哈笑死老窦了……醒狮是传男不传女的,女仔舞狮不吉利的,男男是个仔仔就好了!”
“男男你袋里的利是钱老窦帮你拿着,你记住女仔人家不用有那么多钱的,你有以后也是便宜了别人……”
……
女仔人家。
……
女仔人家,玩什么车。
女仔人家,看得懂篮球么你。
女仔人家,干嘛动不动打打杀杀。
女仔人家,要找个男人罩着。
女仔人家,干嘛学男人征战商场。
……
女仔人家,又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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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纪年?”
她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,思绪一下拉回来。她见醒狮队已经在朝街口翻腾而去,连忙赶上。
“这么吵你也能发怐逗,[1]”裴烁在她身边紧跟着,避免簇拥的人群撞到她,语气却漫不经心:“想什么呢?”
她没有回答,抬眉去看四周,继而朝着对讲机讲:“还有最后六分钟,分流队注意东边人群比较拥挤,现场比我们预计人要多,估计待会想要跟狮队合影的人会很多。改变计划,导游先带第一批团友去婚俗博物馆,半小时后再回街头与狮队合影。”
对讲机里传来一连几声“收到”。
舞狮队已经来到街头巨大的“囍”字旁,一分为二开始叠罗汉叠成两堵狮子墙,一层又一层,如同两座火焰山。两队在身材上略有不同,一队显得更高大,一队稍稍娇小,却同样的铿锵有力,勇猛无比。“囍”字旁用两排逐渐升高的竹竿撑起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