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栋和陆悠悠今天不在现场,只隐隐知道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。憋到此刻实在憋不住了,趁岁岁拿着裴烁的psp去角落的灯下玩,他伸长脖子细细声问:“今天到底是什么大日子?”
林亚瑞瞥了一眼纪年,见她没反对于是便简短说了几句。听得两个今日不在场的张大喉咙半天合不上,最后还是陈家栋竖起拇指感叹了一句:“班长,你好猛啊。”
“你有什么打算吗?”裴烁捏着手里的沙士易拉罐问纪年。
“我估计短期内卖楼清铺好难,我们肯定不够钱,可能还是要到处借,”她扬着头,天台的灯光照在小麦色的脸上,像是细细地镀了一层金粉,“我以后要落力去找兼职。”
裴烁不作声,他想问“那你的功课怎么办”,却没问出口。
“至于一中,我也是今天才知道……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回那个赞助费……”纪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“能凑一点是一点,读书嘛,去哪里不是读……又或者,不读也行。”
大家听到她这样说,都呆住了。
纪年居然要放弃一中?
甚至,居然要放弃读书?!
林亚瑞脑子一热冲口而出:“查实你是不是觉得,拿钱进一中,好瘀[6]啊?”
他原本想说,怕什么啊我也是拿钱进去的。可是转念一想,纪年怎么一样呢,她可是考神。而读书考出好成绩,可能是她过去全部的人生寄托了。
纪年沉默了。
是啊,好瘀。
考不进k班,进不了一中,好瘀。
她家被人泼油漆放死鸡,好瘀。
她居然拿把菜刀作势砍自己亲生阿爸,好瘀。
瘀到贴地。
可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,今天一堆人围观自己家的丑事,放在平时她真的觉得好丢人啊。但也正是因为裴烁在危急关头大声呼救,最后才能人多势众地逼着纪强把婚离了。而今晚大家拉着母女三人一同吃饭,人声鼎沸驱散了心中的恐惧和阴霾。
她和阿妈,终于觉得没有那么孤立无援了。
而她今后要考虑的,是怎么帮阿妈还清债务,以及撑起这一头家。
原来人在一瞬间长大,是突然有一天发现,原本依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