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要金手镯!”
“好,知道了,金手镯,”纪岁揉了揉自己手背,嘟囔着,“不用打那么大力……”
“要手指公这么粗的哦!”
“好,手指公这么粗……”
“还有,以后有什么事,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们。你记得了,万大事……”
“万大事有妈子同家姐啊嘛,我知道了……”纪岁吸了吸鼻子,“就知道说我,阿妈你也是啊,有什么事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同家姐。”
纪年忍不住插嘴:“你们两个啊,有事都要……”
“还有你啊!”何美珍和纪岁突然异口同声地打断她。
“年年你成日自把自为,什么时候需要你去找烂仔算账了?那些人哪里是你能惹的?!还旷课……我今天给你班主任在电话里打了半天掩护,说你肚子痛……”何美珍忍不住开始说纪年,“啊哟想不到你妈子我奔五了还要帮你讲大话……”
“就是就是……家姐虽然你现在学拳了好威了,但万大事,我们三仔乸[1]一起来……”纪岁大大声讲道。
纪年愣住了。
何美珍也愣住了。
遇事自己生扛,人前微笑人后打落牙齿和血吞。年年是这样,岁岁也是这样。到头来,原来竟是随了自己。
她原想成为女儿们强大的避风港,而今她们告诉自己:往后的人生路,深一脚浅一脚,风一程雨一程,这个港湾大家一同撑起来。
这样的感受,既欣慰又酸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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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岁打起呼噜的时候,纪年便起身了。一米五的床睡三个人,真的好挤,而且她真的受不了纪岁陀螺似地打转。
她回到自己房间,一看挂钟才十一点多。打开台灯,从抽屉里掏出一根棒棒糖,翻身上了窗台。
冬夜无风,但气温凉得让刚离开被窝的她头脑瞬间清明。她盯着眼前的真知棒,却迟迟没有打开糖纸的欲望。
忽然对面的窗拉开了,有人缩着脖子探出头来。他与她视线对上,无声地看着她手里的棒棒糖,又侧了侧头,用唇语示意,呼出一道白气。
出去?
纪年看了他两秒,不知道他等着自己做什么,便翻身回房披了件外套,走出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