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。还没来得及细想,又一阵酸痛袭来,她又开始皱着眉头咬唇。
“没事逞什么能。”他的手劲又缓下来,慢慢地自上往下捋,过了一会儿松开她手腕,拿棉签蘸了碘酒,轻轻转动着涂抹她手肘上的伤口,“你以为你是国富叔的徒弟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啊?厉害了学人警恶惩奸,遇事不会找警察吗?”
暗黄的灯光下,那红棕色的液体闪着晶晶亮的光泽,一点一点地从她的毛孔渗进去。过去的日子里她摆走鬼档,倒是常常和城管斗智斗勇,久而久之她好像真的忘了“有困难找警察”这回事,在乌糟邋遢鱼龙混杂的榨粉巷,往往有着警察也管不上的事。
干脆自己亲手给个痛快,让对方再不敢造次。
她抿了抿嘴,嗓音沙哑:“纸老虎,不禁揍。”
“嘴硬,”裴烁将棉签在她手肘划开最后一个圈,再给她封上块白胶布,“也就是这次好彩,没被打趴。”
“打趴就再站起来,要么跑要么再战,总之就是‘不可以企定定比人丙’,”纪年缓缓将衣袖放下,外套披上,“再说了我也不蠢,动手前一晚我都打听过了,他就是个纸老虎。”
混迹走鬼摊这几个月,多多少少结识了各路人,她昨天很晚才回家就是打探去了。马骝华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混混,不成大事。
裴烁突然就想起一年多以前那个晚上,她被酒瓶爆头抡翻在地,却仍倔强地颤颤巍巍站起来,一滴眼泪也没有流,像一头又野又彪的狼崽。
那一幕至今仍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,无数次反复闪现。那个他在夜雨中追出去跟了一路的纪年,在光影迷离的雨丝下大步流星向前走的纪年,流了一额血的纪年,孤勇不回头。
现在他看着她,昏黄的灯光下微眯的眼角像钩子,当年的狼崽似乎蜕变成长了,又冷静又不好惹。
这人,脾气硬骨头硬,拳头更硬。
明明像颗泥里灰不溜秋的石头,可是却闪闪发光。
“咳……这两天尽量避免拉伸,不要碰水,”他移开眼去,伸手拿搁在扶手上的药瓶,“也别挠,化脓了容易有疤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懂,小时候经常跟人打架吗?”纪年侧头看他,若有所思,“还是……经常被打?”
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