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俊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松开她手腕。
“没有,对吧?”她直起身子,与他保持着社交距离,“我也没有。很明显,我俩都不是真心对真心。”
有些事就像树上的小果子,平时隐没在枝叶里不起眼,一杆子打过去,却哗啦啦全掉下来,撒了一地:他送她的礼物全数奉还,花没法退只好收了,派车接送她直接把司机晾那儿,给她妹妹找的漫画出版社实习也婉拒了……
唯独是给“珍爱婚纱”介绍的大客户照单全收,主打一个生意人脉可以扩,说不清道不明的人情不能欠。
钟俊豪向来觉得纪年生性凉薄又逐利,一副断情绝爱的模样,在一起日后没那么多手尾要收拾。
原来不是。
“没想到,你还蛮贪心。”他也不装,把话挑明,“我原以为我们应该会很合拍。”
纪年沉默了几秒,坦白道:“当年你借钱帮我,也替我摆平了父亲的纠缠,我很感恩,但也清楚你帮我有你自己的目的。如今我们在囍帖街项目上目标一致,各取所需,但逢场作戏倒也没必要戏假情真。”
若不是她提起往事,钟俊豪都差点忘了当年耍过的手段。年月久远,被他安排去外地做个小小包工头的纪强,如今也不知去哪儿了。
一锤子买卖,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nobody。
“当年你情愿欠我的,也不愿欠他的,是吗?”钟俊豪眯起双眼,却惊觉当这句话问出口,那一晚在楼下投向楼上的挑衅目光,却在这么多年后如同一支回旋镖似的,破空当胸刺来。
而纪年却懒得跟他交代多半句,拿起电脑公事公办地欠了欠身:“明早9点我再来你办公室给你看方案细节。今晚不陪你吃了,我妈煲了汤。”
钟俊豪看着她离去的身影,缓缓靠在椅背上。
他低下头,仿佛看到胸口中镖,却没有流血。
-
叶咏欣没想到专门挑了个偏远的冷门酒吧,居然还会碰见熟人。
“女仔人家,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喝什么酒。”钟俊豪在吧台坐下,见她杯底已浅,很明显已经坐了一会儿。
她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答:“脸看上去好臭哦,吃了火药啊?”
他不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