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年一早醒来,便看到手机邮箱上收到一封新邮件。她顶着黑眼圈坐在床上点开,神色却愈发凝重。
是陌生的邮箱,里面详细阐述了关于钟俊豪这边方案的风险和漏洞,字字冷静又书面,毫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。
她立马下床换上件衣服,便去拍对面门。可陈阿嫲说,裴烁昨晚就回去了。
纪年在通讯录里找到裴烁的手机,犹豫了两秒,却返回去,拨通了另一个电话。
“喂,纪年,”秦添那边有点吵,他解释道:“我在直通车上,信号不太好。”
“你回香港了?”
“是嘞,我周末还要回公司ot啊!”他在那头苦笑了一下,“我是悲催的金融牛马。”
他顿了一下,恍然大悟:“是不是阿烁跟你说了什么?关于你们的方案……”
“我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,想请教你。”纪年补充了一句:“是一个陌生邮箱,没有署名。”
“你干嘛不直接问他?”信号卡顿了两秒,又畅通了,而秦添的脑子也转过来了:“哦……你俩现在,是不太合适。来吧,知无不言。”
他俩通了近一小时电话,挂电话的时候,纪年觉得手机都发烫。
她发微信给钟俊豪,发到一半又全部删了。在通讯录找到另一个人,消息发过去:“黄姨,您今天有空吗?我有些急事想登门拜访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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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烁在公寓里躺着,手机屏幕上是纪年“已读”的邮件回执。而一上午了,她都没有打来一个电话。
既不想她打来,又想。
就在这时,秦添发来微信:“讲得我口干舌燥,我像个扯线公仔似的轮番给你俩来回拉扯。喂,以后能不能约一起讲啊?”
他没回,又一条微信入。
“烁仔,下周五就是端午了,今年我们在一个新开的会所办家宴,跟你叶伯伯一家一起过。午饭后在包房内可以直接看龙舟,晚饭后也请了戏班来表演。晚点妈咪给你发邀请函,你那天别安排别的事哦,乖。”
他被安排得妥妥当当,连跟自己阿爸还有阿嫲吃团圆饭的时间,都没有。
他苦笑一下:这算哪门子家宴,谁家吃个饭还要发邀请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