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鞋尖。
“你只有对我,”他的声音有点哑,带着道不明的一丝情绪,“对我冷漠。”
已经走到了巷口,又开始往回走。
不知哪一户传来低低的一声小狗的呜咽,委委屈屈的。
“你知道吗,我曾经做过一个梦。梦里我把我的存折给你,跟你说这是我所有的存款,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律师,我还要陪你留在南城不出国了……我把我能想到的所有,都给你,只希望你开心,只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……”
纪年怔在原地。
“然后我们热烈地亲吻,忘记所有的伤痛与无奈,”裴烁喃喃自语,仿佛沉溺在梦中,“我真傻,我以为这就能留住你了。可现在想想,我当时拥有的一切财富、人脉其实都不是我创造的,唯有那不确定的未来是我选择的。我那样孤注一掷地留住你,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感动和道德绑架呢。”
她静静地听着,手指摩挲着衣服下摆。
他当时喝断片了,那些真真实实说过的话、忘情的拥抱与亲吻,他都以为是一场梦。
那样也好。
“幸亏是梦,”他将这些年压在心里的情绪在今晚都倾诉出来,如释重负,“那样也好。”
可是她曾那样斩钉截铁地说:裴烁,我不喜欢你。
都说梦是反的,那个如果也是梦,就好了。
其实,他没有什么要问的了。
回程的路已经走了一半,裴烁突然在巷子的一个小分叉停下脚步,就着路灯朦胧的辉光看过去。
沙沙,沙沙。
“吃不吃,糖炒栗子?”他指了指不远处一辆小吃车,一口大铁锅热气腾腾地翻炒着,远远闻到焦甜的香气。
纪年迟疑了一下,那香气实在诱人,她点点头,跟在他身后。
栗子在黑砂的炙烤下发出噼啪的响声,炒锅的热气笼罩着两人,在这炎热的盛夏像一顶不透气的纱帐。
纪年觉得身体愈发潮热,鬓角渗出汗来。
“分开两袋,谢谢。”
“好嘞,”大叔伸手去扯纸袋,装好,递过去。
纪年接过来,转身边往回走边低下头去,真的好香。
“喏,给你,”她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