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大人且住!”
刘毅一手拉住一人手腕,诚恳道:
“长辈心意,朋友之情,刘毅心领,只是此次到底是公差,若叨扰府上,却实在是我的罪过,这吴县自有驿站,我看不若就按朝廷惯例,也免得外人多舌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,勉强应了下来,刘毅这才拉着二人之手说笑了一阵,此时,那大汉刚好赶回,黄斌适时道:
“三位大人,伯爷,风大雪舞,下官在府衙后堂备下便饭,烫好了温酒,不若先暖暖身子,下官也好派人去驿站打点。”
众人自无不可,叫人备好车马,一并去了吴县县衙,席上如何谈笑风生、虚以逶迤,暂且不表,只说刘毅出了府衙,见大汉衙差已将玉璃龙喂好草料,当下问好驿站,随手赏了一角银子,这才直奔驿站。
驿站内,早早拿着武伯腰牌的郑采荷已然梳洗一番,用过饭食,去了风尘,见刘毅归来,周身酒气,忙去端来热水毛巾。
“有劳姑娘了。”
擦过脸后,刘毅这才觉得清爽不少,低头细思一番后,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“伯爷因何发笑?”
“我笑这几人演得太过,唱了一出烂戏!”
当下,刘毅将码头与席间之事娓娓道来,说至下马威时,郑采荷时拍手叫好,言及郑贾相争,又是大笑,提到一桌席花去两百两白银,不由得大怒,痛斥几人皆是贪官。
“姑娘此言差矣!”
刘毅幽幽一叹,慨然道:
“例如这文赫,漕运总督,正二品大员,掌管诸省运粮之事,可以说,京城命脉掌握在他的手里,可此人只是好吃喝听戏,也不害人,你说他是好是坏?”
郑采荷哑然,随后又恶狠狠道:
“他只运粮,哪知百姓种粮之苦,二百两,便是种上两辈子地也挣不到这些!”
“说得好!”
刘毅赞叹一声,又是低声道
“可这好官贪官,不是你我说了算的。”
“那是谁说了算?”
“谁?”
刘毅嗤然,仰头看向了头顶,
“天说了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