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乍暖还寒时候的夜,总是如教坊司的清家姑娘般,只可远观不可近看,使人望而却步,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时节,即便是刚刚入夜,满京城也无一家灯火,四周静的可怕。
雍国公不记得自己经历过多少次的这样的夜,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清楚,那人来了,当下脚步加快,径自冲出城门,直奔出数里,直至一处旷野方才停下。
这样的急行军对于雍国公算不得什么,哪怕他还披着百斤重的玄武背装甲,依旧是面不红气不喘,相比起来,随行的五十军卒就差了不少,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,放在军中,也是独当一面的勇将,这样的一支队伍,无疑是最好的诱饵。
“尔等先行!”
听到雍国公的命令,为首一大汉略有犹豫,站出来躬身行礼,
“国公爷,来时上皇有旨,卑职等人是盾牌,是替身,是诱饵,一切以诸位皇子与国公爷性命为先。”
“无需多言!”
雍国公轻喝一声,手中翻江镇蛟锏凭空发出阵阵翁鸣,众人瞳孔一缩,皆是生出退意,为首之人一咬牙,单膝跪地,恳切道:
“国公爷!我等不过凡俗贱躯,留下若能帮上些许,即便是以身填那孽畜的肚子,也是值当!”
“莫要废话!”
雍国公暴喝一声,震得众人脑袋发晕,
“速去迎将台、京营禀报,无将令不得出营!天亮前若老夫不至,退!”
为首之人心头顿寒,来之前琰武帝与他说过,若雍国公只身迎敌,并言不至则退,勿要听其号令。
“诺!”
决定已下,众人不再犹豫,起身分做两队,向着远处奔去。
“嗬嗬嗬,客人已至,主菜却撤下,这非是待客之道吧?”
瞧出忽然出现的黑袍人,雍国公并没有答话,只将翻江镇蛟锏向上一架,霎时间,音浪滚滚而出,犹若千军万马齐齐拔刀,直激荡出数丈烟尘。
黑袍人瞧得仔细,这烟尘之中暗藏着的乃是道道纯粹由法术凝结的利刃,以当今天下的修行中人来说,能做到这一手的绝不超过十人,而能挡住的,绝不过五人。
“破军转世,果然不凡!幸得你有天命在身,此生修为止步如此,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