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。”
“为何绕道?”谢隼问。
“琴台路一带石板凹陷,恰遇昨夜突降阵雨致使道路积水数寸,或许因此绕道,不过属下更倾向于是潘鉴的车夫故意而为。”唐天虎续道∶“今日被打更郎发现之时只有潘鉴一人,马夫或许是得了指令将人带到那处而后逃离,如今全城上下都找不到人。”
“昨日本是他休沐。”谢隼放下手中卯册。
“据闻潘鉴这段日子都鲜少回府,几乎都待在御史台。”唐天虎又从旁递上两摞案册∶“已按您的命令将潘鉴近年负责的案子都找了出来,还有潘鉴曾提取查询过的。”
谢隼低垂眼睑∶“好。你先行回去,我再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谢隼将合上的案册轻轻放回,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眼角余光不觉瞥到一抹身影入屋。
“不是让你回去了?”
“殿下让谁回去?若是唐天虎的话早就回去了……毕竟这个时辰他也该哄他孩子睡觉了。”
闻声抬头,谢隼凝重的眉目终于舒展开一瞬∶“你醒了。”
“睡了整整一日也该醒了,不过北达不太放心非得跟着来。”路赢指着门外笑了笑,若不是好说歹说让北达同意,就凭他伤了手臂,怎么也不能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御史台。
谢隼站起身来,靛青长袍如流水拂地,腰悬的珠玉在衣褶间摆动。
他望着长发委地的路赢——想来也是才醒不久赶了过来,披着一件茶白披风,加之受伤未愈的缘故,衬得一张小脸更加苍白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回哪?我那宅子近来是回不了。”路赢费劲地抬起受伤的那只手∶“若是回北郊,坐马车颠得疼。更何况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时辰,殿下还有这么多案册要看,哪来的时间。”
说着,路赢已踱步到案前,自顾自地坐在一旁,扯着粉白的双唇浅浅淡淡地一笑∶“我陪你。”
除却潘鉴本职所跟的一些零散的案件,近月来也花了不少心思在其他过往的案件上,以至于庭楼钟响又将天明,那摞在案上数尺高的案册才看了不到一半。
潘鉴的死,与其所查之事有不甚关联。
谢隼无声地叹了口气,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