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能之守,可以说是安禄山的左膀右臂,也是我军的一个劲敌,他归顺了总比跟着安禄山强。”
说完,颜真卿笑着用力点了点头,似乎已经说服了自己——兄长和侄儿的仇,同国家大义和百姓安居乐业比起来,算得了什么呢?
“颜兄胸怀令人钦佩。”
“独孤老弟说笑了,不过——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听说你一直追随一位终南山的道人修炼?”
“是的,不过只是练些拳脚功夫,强身健体罢了。”
“噢——那颜某就直说了,你知道颜某乃是一介儒生,子不语怪力乱神,对那些什么黑龙之梦龙脉什么的说法,实在不敢苟同,想不到就连郭子仪、李泌两位大人,竟还信这些东西。”
“……”
独孤欢笑了笑,没有言语,临行之前郭子仪就提醒过自己,颜真卿对佛道巫卜之类不以为然,不必太过强调龙脉之事,见机行事即可。
“你不说话?你们道家对于龙脉之类,可有什么说法?”
“呵呵,道门本起于老庄,然而后世流派驳杂,有人修心练气,有人追求炼丹成仙,也有人把五行八卦同道门玄术糅合,做一些占卜问命窥伺天机的事,至于龙脉之说应该是那些妄图窥伺天机的人,自作的说法。”
“天机——依颜某看,所谓天机不过是民心向背罢了,安禄山之流起初的确靠着一些邪说,的确笼络了不少人心,及至后来他的贪婪令私欲愈发膨胀,残忍暴戾,涂炭生灵,这样的人就算给了他天时地利,终究会败在民心之上啊。”
……
一路疾驰,独孤欢紧紧随在颜真卿的马后,他的背影渐渐与这正气浩荡的军阵重叠在了一起。独孤欢不禁想起昨日的闲谈来,有这样心胸豁达的忠勇之士,实在是大唐和百姓的福气。
颜真卿率领的浩正两营,都是快马轻骑,每人只带了七日的干粮,军械也尽量从简,是以日落之前便来到了史思明所说燕山谷口二十里之外的地方。
斥候飞骑报告说,前方山谷之处修起了一座城寨,约莫有一千多人驻守在那里,要想进入山谷必须先要突破那座城寨。
“什么?当初史思明的情报里并未提到这一处城寨。”独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