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管事,那人会说我们楼兰语,好声好气儿的跟我们说,是他们驼队里有俩后生,第一次走大漠,夜里做噩梦,自己拿刀把自己砍到了,还跟我们不停的道歉,说打扰了我们休息之类。”
老者顿了顿,眼珠子狐狸一样打了个转儿,卖起关子,“你们猜后来怎么着?”
颜颉赶紧好奇的追问,求大爷继续讲下去。
“人家自己都说没事,我们何苦管那闲事儿,这绿洲的海子是干净的,可这绿洲上来来往往的人,却有那么几个人心是黑的,他们不信佛祖,佛祖也不会保佑他们,我们早已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“结果我们散去没多久,就从他们营寨里跑出三匹马,马后边各用绳子托着一个大布口袋,裹得严实,可任谁一看,也能知道是死人了,后来又听说别的驼队里也死人了。”
“我卖了几只羊给他们,买羊的时候听他们那意思是,休整两天就赶紧出发的,结果却一下耽误了十几天。”
“十几天?”颜颉用楼兰语和唐语多次重复了一遍老人的说话。
郭暧和独孤欢互相看了一眼,心里高兴,耽误了十几天行程,可是个好消息。
“十几天?怎么会那么久?”颜颉用楼兰语问。
老人拼命摇头,“不清楚,那个山羊胡子的管事放出风儿来,说是队伍里后生太多,水土不服,所以多修整几天,听上去倒也合情合理,不过后来又发生一件奇怪的事儿。”
“那天夜里我听见羊圈里狗叫,怕有狼来偷羊,就赶紧钻出帐篷去看,没有狼,却见那驼队中间一个大帐篷里灯火很亮,大半夜的很古怪。”
“我悄悄凑过去,躲在一处草坡后边,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帐篷上映出的影子。”
“有两个人跪着,好像还在低声吵吵什么,说的好像是粟特语,我也就能听懂一两句,就听那俩跪着的人说:不是我,老大,真的不是我,粗声粗气的大老爷们儿,一副哭腔儿,好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。”
“我寻思他们这是设私刑呢,那个问话的人,小胡子一翘一翘的,一看就是那个管事的山羊胡子,那人还会说粟特语呢,双方来来回回对话很激烈。”
“后来山羊胡子低吼了一声,一挥手,便有俩人猛的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