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后,百黎的山中有红枫如血,其形矫矫、其色灼灼,常有青藤攀援而生。也不知是哪个巫师说的,红枫是赤宸的鲜血化成,百黎人代代相传,把红枫视为神树。
小夭醒来时,已日近晌午。
她不敢相信地看看日头:“我竟然睡了这么久?你也不叫我。”
璟一边摆放碗筷,一边说:“难得你睡个好觉,当然由着你睡够了。”这一年来,小夭纵使笑,眼内也藏着一缕悲伤,到如今,终于心结尽解,踏踏实实睡了一觉,璟当然不忍心叫醒她。
小夭坐到案前,埋头用饭。
等小夭吃完,两人在山间漫步,小夭总觉得每个地方都似曾相识,断断续续地给璟讲述着爹娘的事。
两人走到白色的祭台时,看到巫王坐在青杠木下,喝着苦艾茶。
小夭停下脚步,想了一想,对璟说:“你先回竹楼,我有些话想和巫王私下说。”
璟没有离开:“你是想问巫王你和相柳体内的蛊吗?”
小夭被点破心事,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不是想瞒你,只是不想你担心。”
璟说:“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,我才会担心。让我陪你一起去,好吗?”
小夭点了点头。
看到璟和小夭,巫王邀请他们一起饮茶。
小夭喝了一口苦艾茶,说道:“我有个朋友叫蛇莓儿,想和巫王打听一下,她是哪个寨子的人?”
巫王说:“原来你就是那位会蛊术、对蛇莓儿有恩的人,她已经死了。蛇莓儿是我娘的大姐,当年本该我娘去外面,可那时我娘已有情郎,刚怀上我,姨母就代替我娘,去了外面做奴隶。谢谢你让她平安归来。”
小夭默默地将一杯苦艾茶倒到地上。
巫王说:“听蛇莓儿说,你想知道如何解除情人蛊。”
小夭飞快地看了一眼璟,心虚地说:“我下蛊时,不知道有这么怪的名字。”
璟似笑非笑地说:“只是个名字而已,何必急着解释?”
小夭赶紧说:“对、对!只是个名字而已。”
巫王咳嗽了一声,郑重地说:“情人蛊,顾名思义有一对雌雄蛊虫,中蛊的男女命脉相连、心意相通,一人痛,另一人也会痛,一人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