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来这套,赶紧睡,今天的作业你都没写,我还没跟你妈告状,要再说一个字,现在给我起来写作业。”
听到要写作业,虫虫不再抠摸爸爸的下巴,立刻闭嘴睡觉,生怕爸爸要去告状。
“下午就顾着贪玩骑脚踏车,亏我喊了好几遍都不肯上楼写作业。”
外面沙发上折衣服的张姐搭腔,气得虫虫咬牙暗骂大坏蛋。
沈明礼抿着唇笑,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儿子后背,外间折叠衣物的细碎声响,时不时响起,仅亮着的一盏台灯,直到沈明礼哄睡儿子后才熄灭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门被轻轻关上,沈明礼大步往回走,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,看到二楼钢琴边有人。
二楼走廊尽头只亮着一盏壁灯,并不能完全照清整个楼道,更照不到摆放钢琴的窗台。
等看到是沈明扬坐在暗处,沈明礼嘴角多了丝上扬幅度,沈明扬早就看到他哥,打他从侄儿房间出来,他就知道是他。
兄弟俩谁都没说话,对视间,沈明扬看清他哥脸上一闪而过的嘲弄,还有报复性的恶意。
这就是他哥沈明礼,虚伪、伪善,装的大度,什么都不在意,实际上睚眦必报,气量极小。
从小到大,谁碰了他沈明礼的东西,他都会给出教训,小时候,他是直接了当亲自动手,现在嘛,换汤不换药,借老爷子的手帮他安排一门“好婚事”。
沈明礼并不好奇沈明扬为什么坐在那,想也知道是不喜欢新媳妇,忍受不了跟叶琳同睡一张床,小时候,沈明扬没少觊觎他的东西,只要是他有的,沈明扬都要弄到手。
他也不是真喜欢,就是喜欢抢的过程,真到手了,他又多看一眼都嫌烦。
沈明礼反手拧开门把手,抬腿回了自己房间。
“砰——”
屋门不轻不重地阖上,泻出的一线暖光,不等照到沈明扬脚下,又飞快收了进去。
同时还有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嗓音,“明礼……”
后面的话,沈明扬没听见,他猜她应该说的是,“明礼,帮我倒杯水。”
又或者是,“明扬,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玻璃窗上的霜花结了一层又一层,雪又开始落,沈明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