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们和年幼的公子、小姐们追逐着玩闹,一副安宁祥和的景象。贺之微微露出了笑脸,心里盘算的却是另一件事。
桓之七日一封的平安信已晚两天了。
红叶一回来便到处找叶蓁,香桔指了指后院:“劈柴呢,劈一下午了。”
红叶将一个盖着花布的竹筐交到香桔手中,道:“路上给姑娘买的点心。”说完拐到后院去了。
大冷天,叶蓁只着一件夹袄襦裙,劈了小半院的柴火,满头大汗这会儿还在劈。红叶唯恐她出汗后再被冷风激着,小跑上前去拉她:“小祖宗,你这样会生病的!”
叶蓁道:“闲来无事,今儿没练武,练练手劲儿。”
红叶嗔道:“你哪还有个姑娘家样子,谁家大小姐没事在院里劈柴火?!”
叶蓁抬眼瞧一眼红叶:“妈妈是不是好些了,瞧着你眉头都舒展开了。”
红叶一边拉着叶蓁往屋里走,一边冲香桔喊:“给姑娘烧些热水沐浴。”听到回应后,两人进了屋。
叶蓁等着红叶的回答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。红叶将她按在矮桌前跪坐了,坐在了她的对面,将一方丝帛递到了她的眼前,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道:“妈妈已经去了,两天前的事,贺之将军厚葬了妈妈,许是觉得大过节的怕惹你不快便瞒了下来。”
叶蓁依旧没有一丝表情,只是停了一瞬,道:“凡事要往好处想,去了,便不受罪了。你走后我研究过那毒药,不将人内脏烂个干净是不会罢休的。”
红叶抹了一把眼角的泪:“好在,妈妈还想着你,给你留了这个。”说着又将那丝帛往叶蓁眼前推了推,“我去帮香桔烧水,姑娘慢慢看。”
叶蓁将丝帛展开,里面还包着一张薄薄的叠成方块的纸和一个桃花形状的金簪。
“姑娘垂鉴:老身自知姑娘有诸多疑问,今在灯尽油枯之际泣血成书。送姑娘入我清月阁那人早有预谋,想必姑娘冰雪聪明早已察觉。现将姑娘卖身契奉上,此为歹人与逸公子互相牵制之举,其心难料,老身拼死护住,倘若姑娘有一日飞上枝头,这必是牵制姑娘之物,万望妥善处理!我清月阁无辜,遭此横祸实属冤枉。老身虽身陷青楼,自知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,阁中姑娘均为无家可归或被家人驱逐贩卖之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