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后,突然问:“公子要回去了吗?”
逸公子的手停顿了一下,抿出一丝笑: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叶蓁说:“我昨晚才得空看那封信,算起来,晚送了整整七日,您说要在月中离开,今儿就十五了。”
渊逸将帕子塞进袖笼,道:“本来这次也是顺道来看你,朝中有要事,是得走了。”他移开了目光,拿起了几案上的丝帛,问:“这字是你写的?”
叶蓁看一眼回道:“是。”
“先生教的?”
“不,是娘亲。”
渊逸没想到叶蓁小小年纪竟然写的一笔好字,难怪妈妈说先生都快教不了她。他赞道:“不错,看来你娘亲在你身上用了不少心思。”
“娘说女儿家多学些东西没坏处。”叶蓁突然收了声,原本木然的脸突然白了一下,黑漆漆的眸子上似乎氲上了一层水雾。
渊逸正看着字,想着桃儿一直就是个有主见的女人,她会这么多东西,还都是现今的皇上当年的太子悉心教的。皇上一直就是个博学的人,连先皇都经常说,若不是他生来注定要坐这江山,以他的悟性,必是个受万人景仰的学者。如今,渊逸将叶蓁培养成了第二个桃儿,或者她比桃儿还要优秀,再加上这张脸,必定是皇上喜欢的人吧?
一时无话,渊逸的脸向叶蓁的方向转了转,见她不声不响地摆弄着那些茶具,待茶打到能入口的程度便端着茶盏走了过来,放到他眼前,而后又折回去往香炉里续了香,却没着急点燃。
“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?”渊逸握着茶盏,突然问。
“活着。”
叶蓁的手片刻未停,又开始忙着整理矮几上的纸,将写过字的放在一起,没写字的码到一块细细地整理好了。如今纸贵,叶蓁幼时学字也没用过这样好的纸,连丝帛也极少用,她知是因了渊逸的缘故才能过上这锦衣玉食的样子,可她就是感激不起来,甚至连与他虚与委蛇都有些倦了。
渊逸看着叶蓁的身影许久说不出话来。的确,他不是那个罪魁祸首,但却也是将她置于此境地之人,如今这世道,活着太难,许多选择都是身不由己。渊逸知道自己又犯了优柔寡断的毛病,不然,这江山何至于会落到那个喜怒无常毫无治国谋略的渊拓之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