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,都猛地心底一沉。
遗体告别仪式,正式开始了。
三哥和赵姨等人,默契地噤声,各自严肃庄重地站好,等待着主持人继续下一步的流程。而身处于茶馆的陆沐炎,此刻仍是紧闭着双眸,全身密布着汗珠,那周身的温度,丝毫未减…
这边葬礼上的各个亲朋,都在依次地围绕着陆母的遗体绕着圈儿,轮流瞻仰这位操劳一生的母亲。
有人说,葬礼上哭得越大声越好。也有人说,不能哭得太烈,以免亡魂不舍得离开,耽搁了往生的时机。
可无论是哪种,总要有人哭的。
陆母的朋友们,不多,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为零。那一生的委屈和操劳,都为了一串串需要还账的数字,没有朋友,没有聚餐,没有亲戚的走动。那名为三哥的亲戚,也是只见过匆匆几面。哪怕是春节,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亲朋好友。不过,提到春节,就不得不说这母女二人的思想差距了。
陆沐炎最怕过春节,因为更能突出血淋淋的现实,与常人之间最悲哀的鸿沟。
陆母最希望过春节,因为没有催账,厂里也会发过节礼,不用花钱去买,只要加班工作,还会有三倍工资。
还得提一句,来参加葬礼的人,除了大高小宽和长乘,就是赵姨,三哥,以及穿着统一厂服的七个人,哦,还有一个主持,以及主持的旁边,还站着一个火葬场的工作人员,就等着他们告别仪式结束,把陆母推去烧了,烧成一堆灰,放在小盒里。
整个现场,就是这样。
冷清清、寂寥寥、在陆母那隐忍努力的四十多年里,显得可悲,甚至透着荒诞的滑稽。
为什么?陆母活了四十多年,为什么? 即使是再不没朋友,那也不至于只有这几个人吧?
是因为:
一:陆沐炎是个小女孩,还是个一穷二白没有任何特长“待泼出去的水。”
二:陆母也不是什么高官要职,能来的人,都算是心地善良,过意不去。
当然了,陆母在世的时候,那些人的红白喜事,从来都是不熟悉也要参加,因为同事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还得见。
但现在,陆母一家,到陆沐炎这儿,已经绝户了。
没来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