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月晚连忙出来,开心喊着“白白”,白白立在车辕处,歪着头打量她,一双锐利的眼睛配着这姿态,透露着几分娇憨来。
“白白!”
白白立在了她的肩头,里头的秦池佑低笑:“将它脚上的铁环取下。”
孟月晚径直递了进去,逗弄了白白一会儿,才进去说事。
“你看看吧!”他眉间是化不去的忧虑。
她也跟着正了神色,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。
“北六州大旱,饿殍遍野,已开始南下。这是驿站被截的真相,有人设法瞒着这个消息,不止三头河,其余官道驿站也有异样。”
孟月晚这才知道那心多出来的九宫格是个什么意思了,她误打误撞的,提前揭发了这事。
“兹事体大,背后必然有一个极大的利益团体,叫阿姊万万小心。”
秦池佑正是忧虑这一点:“阿姊已经连夜出发,事急从权,弃了官道,直上通州。”
孟月晚结合自己啃过的那些史书,历代赈济会发生的贪污之事,稍稍借鉴。
“姨母说,大徽应是赈济尚有余力的,去岁秋便没什么收成,有常平仓和减赋税的政策。而今不过三月底,就要南下……并不合常理……阿姊或可从大粮商的动向和赋税情况着手,避免打草惊蛇。”
秦池佑更加担忧:“晚晚之意,是官商勾结,蓄意囤粮。更甚者,赋税一事都有猫腻?百姓手中颗粒不存,才会早早南下逃难?”
都是经过十七年前旱情的那一波人,囤粮应该是骨子里的本能,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,谁会背井离乡啊!
孟月晚叹息:“同样的苦难,于底层者是万丈深渊,于上层却是另一番泼天富贵。人性使然,也只是提供个思路,具体事宜,阿姊比我们更有成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