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些战友注定当无名烈士。”他指了指心脏位置,“在这儿记着就行。”
陈老走出凉亭,疗养院的护工匆匆赶来搀扶。老人最后看了眼李松柏,眼神像在检阅即将出征的士兵。
李松柏站在原地,掌心里的水果糖被焐得发热。他目送陈老的背影渐行渐远,感到一份重担压在他的肩上,又感到一只大手撑起了他的脊梁。
夕阳将竹影拉得很长。远处传来悠扬的军号声——度假村隔壁正是某部队干休所。陈老的背影在号声里挺得笔直,仿佛还是那个在猫耳洞里写血书的年轻排长。
……
月光透过纱帘,在房间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原本打算“消消火”的李松柏今晚却欲念全无,他单独开了一个房间,没有让任何一位娇妻前来“侍寝”。
他仰面躺在床上,双手枕在脑后,盯着天花板出神。陈卫国老爷子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仿佛仍在黑暗中注视着他,那句“有些战友注定当无名烈士”在耳边反复回响。
隔壁房间,秦妙正深陷在自己的思绪漩涡中。
她蜷缩在床角,下巴抵着膝盖,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睡裙肩带。温泉里李松柏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还有他独自离开时的背影,以及晚饭后他说今晚要自己一个人睡时稍显落寞的表情……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