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算计。
肖氏为何不再骂她,是她知道卫云幽并未死去,成了齐君瑜的外室。
齐君瑜为何时常来她院里小坐,是他害怕她离开,无人再赚银子维持侯府的风光、体面。
厚重挡风的帘子要起,熟面孔孙嬷嬷急忙忙出来。
“侯爷……”
急匆匆福了礼,孙嬷嬷道:“夫人又疼到受不住了,老奴先请卫小姐进屋给夫人瞧瞧。 ”
“卫小姐,您屋里请。”
再无往日的苛刻、冷漠,只恭敬、卑微。
屋里很暖和,伺候的丫鬟们穿着薄薄的夹棉,粉嫩的小脸还淌着汗水。
随着孙嬷嬷一声“夫人,卫小姐来了”,丫鬟们看向卫姮的眼神炬亮似落了光,终于盼到救星了。
夫人再疼下去,她们都怕自己的小命都搭上。
齐君瑜正跪在床边的脚踏上,再无一丝风轻云淡的从容,除了慌乱喊着“母亲
母亲”,双手都不知如何安放。
果真是个蠢的,除了附庸风雅一概不会。
其母头痛,他连按揉都不会吗?
孙嬷嬷将他劝到一旁,“世子莫急,且让卫小姐给夫人瞧瞧。”
乱了手脚的齐君瑜这才发现,卫姮已站在他身边,赶忙让开,并深深揖首,“卫小姐,有劳了。”
卫二岐黄术,他略有耳闻。
卫姮没有理会他,对孙嬷嬷淡道:“嬷嬷先让丫鬟扶好夫人端正,我好以诊治、施针。”
“是,卫小姐。”
孙嬷嬷赶忙抬手,示意丫鬟们过来搭手。
肖夫人痛双眼已瞧不清楚人影,只知道卫姮站在自个面前,欲为自己医治。
“卫小姐,以前是我多有冒犯,还望卫小姐不计前嫌,替我治好这头疾啊……太痛了,当真太痛了……”
病痛折磨,什么体面、尊严都且放一边了。
她得治好头疾,得替瑜哥儿守着要侯府,绝不能后院里那群贱妾。
卫姮答应给肖氏治头疾,还真不是医者仁心。
她要让肖氏看到,活着的卫云幽是如何折磨宁远侯府,她要让肖氏知道,她最得意的嫡子,其实一无是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