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主子?”
崔轻寒嘴角轻蔑一撇:“也许在他眼里,我不算个什么重本钱?”
“你当然不算!”
崔轻寒愣了愣,又听见画桥接着说:“可他的脸面算啊!”
“你想想,你崔家好歹算是正经官吏人家,得要脸不是?又不是救命的大事,就这样送了自家嫡女进来,今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?那还不得被同僚政敌口诛笔伐,戳穿脊梁骨?”
“你家主子的女人也有人敢非议?”
“诶!你可别有什么痴心妄念!”画桥停下脚步,转头看着崔轻寒那张温婉可人的脸,认真说道:
“我看你可怜,又是懵懂不知事的闺阁小姐,才多提醒一句。从角门送进来的就真不算是女人,是个物件儿,谁会为了个自己不要的的物件儿去争个是非长短?”
“怎样才算是督主的女人?”
“你!”画桥语结。都到这节骨眼儿了,这崔家嫡女还抱着幻想呢
“不知道。反正不会是送上门的玩物。”画桥垮下脸,话说得重,脚步也快了起来。
这崔轻寒莫非仗着自己姿容出众,有信心能笼络住主子
还有那崔思敬恐怕也打着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的主意。
可自己主子的那德性!哎!
画桥心头暗叹一声,如她若真存了那般妄念,倒是真真可惜了这副花容月貌。
罢了,管她存的什么心思,反正都不是他画桥该操心的事。
轻寒快步跟上画桥,在他身后偷偷低头抿嘴笑了笑,这小厮,倒是好心!
“换个姿势。”
男子慵懒魅惑的声音传入崔轻寒耳朵。
微哑的嗓音,如羽毛轻划过耳畔,凭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方才,画桥带进她穿过三条回廊曲阑,路过两座院落,蜿蜒曲折送来这阔大奢靡的寝殿后,一句话也没有留下,便转身离开。
崔轻寒摸了摸手臂。
脚下是厚实的五蝠献寿的绒毯,鼻尖萦绕的尽是甜腻绯糜的香气,抬眼环顾四周。
阔大空旷的寝殿,华堂绣幕低垂,靠墙的是张巨大、醒目的满雕着万字纹样的六柱紫檀大床。
房内摆着套黄花梨镶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