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轻寒望过来,司行舟从眼里开始笑,矜贵清冷的督主眼里盛满星星。
美得像幅画。
“外面冷,快进来。”轻寒招手。
司行舟怕寒气过给轻寒,进门便到炉子前抖抖身上的霜气。
“天越发冷了,出门怎么也不带个披风?”
“着急,急着来见你。”
轻寒心头一暖,将手炉递给司行舟:“别仗着有功夫,就不注意身体。”
司行舟接过手炉,也将轻寒的手一并捉在掌心。
“我要到了赐婚圣旨,已交给福安公公,估计就这两天就会送到崔府。”司行舟急着邀功。
“嗯。”轻寒点头:“辛苦了。”
像平常人家的娘子对外出归家的相公说的话。
司行舟心头暖烘烘的。
家,这个从未在他生命中存在过的东西,此时便有了概念。
“到底还是让崔家长了脸,哎,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这时有多风光,就让他几个月后有多狼狈。”
崔轻寒想到几日后崔思敬那张得意的脸,快当让督主岳父的风光,心里就有气。
“我再亲手写一封聘书送到虞府,三书六礼都从虞府过,可好?”
好,怎么不好?
好到轻寒忍不住主动吻了上去。
一番缠绵,崔轻寒才轻轻推开司行舟。
“走,叫上王姨娘去知春里办正事。”
“我们这也是正事。”司行舟低声喃喃。
轻寒嘴唇上轻咬一下,才恋恋不舍地松开。
知春里后巷,是繁华京城的另外一张脸。
一张败落、仓皇、血腥、肮脏的脸。
不长的巷子里,两旁是废弃倒塌的旧房,院子里野草丛生。
街面上老鼠穿行,血腥味、尿骚味莫名的腐败气息交织在空气中。
蓬头垢面的乞丐,缺胳膊少腿的流民,缺牙的疯婆子,衣不蔽体的流浪儿,三三两两挤在街边,好奇地打量着来人。
王姨娘在前头领路。
司行舟已换下官服,着了黑色锦袍,带着披风大氅,紧跟在轻寒身侧。
宽大的帽檐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