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外面的雨渐渐停了，荷叶上的水珠顺着脉络滑落，滴答一声落在了水中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。
清晨的阳光也穿透云层，洒进了客卧，照在了床上。
商扶砚已经换下了湿透的衣服，闭着眼睛，呼吸均匀，而他的手环过江晚吟的腰，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，下巴搁在她的后脑。
仿佛只有闻着江晚吟身上淡淡的香味，他才能够安然入睡。
江晚吟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她比他醒得要早一些，原本打算直接起身，却被商扶砚抱住，不放她走。
江晚吟无奈，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浮现在了她的眼前。
她从没见过，平日里强势的男人，双膝跪在她的面前，双手紧紧抱着她，泣不成声，而他的嘴里一直低喃着：“吟吟，别走……”
他还说，他只有她了。
江晚吟不解。
明明，在她看来，他拥有的很多。
他拥有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家世地位，就连样貌，也是上帝偏爱的得意之作，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的呢？
要是他在那些普通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，只怕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凡尔赛。
可是，他眼里的悲伤却是那么的清晰，清晰到她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。
到底，发生了什么？
江晚吟转过身去，面向他。
睡梦中的商扶砚显然变得温和了许多，没有了平日里将人压迫得快要呼吸不上来的压迫气场，只不过，那泛红的眼尾，脸上干涸的泪痕，平白增添了几分破碎感。
还有皱在一起的眉头，就像是山川一般，每一道痕迹，都盛满了哀伤。
江晚吟注视着他，鬼使神差地，伸出手落在了他的眉目之间。
她的指腹触在他皱起的眉间，想帮他舒开那令他深陷梦魇之中的悲绪。
下一秒，商扶砚就缓缓睁开了眼睛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。
江晚吟愣了一下，默默收回手：“醒了？”
商扶砚点了一下头，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。
江晚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，准备起身：“那就起床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，商扶砚就俯下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