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带来的消息能让龙颜大悦,皇上一高兴,或许就免了她的罚。
又等了一阵子,天色完全黑下来,风小了些,天上细细碎碎地落起了雪粒子,打在殿顶的琉璃瓦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小福子悄悄问孙良言:“师父,下雪了,晚余姑姑怎么办呀?”
“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孙良言说,“我除了事后送她两贴膏药,还能有什么办法?”
小福子缩缩脖子,闭了嘴。
这时,殿门吱呀一声打开,徐清盏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孙良言一甩拂尘,笑着迎上去:“掌印和皇上说完话了?”
“嗯。”徐清盏从鼻子里嗯了一声,视线落在灯影下那直挺挺跪着的削瘦身影上。
雪粒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雪片,在宫灯的光亮里打着旋飞舞,无声无息地落了她满身,仿佛殿前的一尊雪雕。
“下雪了?”徐清盏抬头望天,白璧无瑕的面容在昏黄的光晕里显出一种阴柔的美。
这位天子驾前第一红人,美是真的美,狠也是真的狠,人们私下里都称他为蛇蝎美人儿。
别说,这个用来形容女人的词儿,用在他身上却是再贴切不过。
“是啊,今年的第一场雪。”孙良言应和着他的话,招手叫小福子,“没眼色的,还不快给掌印拿伞。”
小福子连忙应是,屁颠屁颠地拿来了伞,撑开举到徐清盏头上:“掌印大人,小的送您回去。”
“不必了,咱家自己来。”徐清盏从他手里接过伞,迈步走进雪里。
“掌印……”孙良言又叫了他一声。
徐清盏回头看:“孙总管有何吩咐?”
“吩咐不敢。”孙良言冲着晚余扬了扬下巴,小声道,“瞧这雪下的,掌印发发慈悲,去和皇上求个情呗?”
徐清盏没说话,转回头,径直往晚余跟前走去。
“晚余姑娘,起来吧,皇上恩准你回去歇着。”
“……”
孙良言和小福子对视一眼。
原来皇上已经开恩了,徐掌印为什么不早说,非让人多跪这半天。
晚余手撑着地,艰难地站了起来。
僵硬的膝盖处传来一阵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