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沉默得更久,“我小时候以为蜂蛹是旱厕里爬出来的肉虫,煮了一锅屎,又在我妈床底养毛毛虫,我妈打我那天,全生产队都来看热闹。”

    鹅蛋:“……”他突然不想生大饼二饼了。

    门外。

    温宁问清楚一些情况后,将一个信封塞给田秀娥。

    “我们也帮不上其他什么忙,你拿着给鹅蛋买点他想吃的,秀娥姐,你也得注意身体,你要是垮了,就没人好好照顾孩子。”

    看望病人,再送点礼钱是习俗,田秀娥没有过多推拒,但她面对关系好的温宁,崩溃捂脸。

    “我真希望生病的人是我,怎么会是鹅蛋呢,他才十八岁,正要考大学,他多懂事啊,医生说肾病发展到最后要换肾,怎么办啊……”

    温宁拍着她背,安慰。

    “一步步办,没事的,都听医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呜……都是我的错,没有给鹅蛋一个好身体,没有监督他多喝水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离开医院后,温宁看见严刚沉着一张脸。

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严刚若有所思,“我想回老家改祖坟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严刚摇头,“我小时候皮,二毛也皮,指定有点说法,不然别家的男孩为啥没那么皮?我想改祖坟,不改的话,我怕以后咱孙子也皮。”

    温宁无语极了。

    她给严刚整理整理衣领,“严副局长,你是公安,要相信科学,封建迷信要不得,快去上班吧。”

    “哦,我先送你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夫妻俩走在路上,温宁却有些晃神。

    天下所有爱孩子的母亲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