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哲拿了一个酒壶和酒杯,为他温酒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希望,你不要太压抑自己了,你来长宁分行三个多月,付出了这么多,

    大家都看到了,大多数人都认同你。”

    闻哲没有抬头,失神的看着窗台上一盆月季花,又抓起桌上的酒壶,仰头几口就喝干了。

    安琪“哎呀”了一声,“你这哪是喝酒,牛饮啦?”

    闻哲一伸手抓过小酒罈子,往碗里倒了,端起就喝。

    安琪说句“发什么疯!”起身抢步过来夺下闻哲的酒碗,一把抱住了闻哲的头,

    “我倒是希望你能骂一场、哭一场、醉一场!”

    闻哲像个孩子一样,一动不动,安琪的话把他麻木的疼痛神经激活了一样,

    这么久来,被他强行封存的所有的辛酸、劳累,一下子爬满了全身。

    安琪的胸口上感觉到了他的抽搐和颤抖,双手就抱的更紧,安慰着他。

    “嘀铃、嘀铃、嘀铃。”

    桌上闻哲的手机铃大作,安琪一看,显示是“黄瑞庆老师”。

    她忙松开闻哲,轻声说:“黄老师的电话。”

    闻哲没有抬头,抓过电话,转身背对着安琪,边接电话,边用手抹着脸。

    安琪看着却笑了。

    “黄老师,我是闻哲。请说,什么?!金天鼎的老板跑了,卷跑了多少?七千万?!”

    安琪见闻哲语气十分严肃,忙悄悄起身走到门口,打开半边门,

    示意外面的服务员不要进来,又关上了门。又去冰箱拿出一块湿巾,从闻哲背后递给他。

    闻哲接了,并不转身,边揩着脸,连“嗯、嗯、嗯”的听了几分钟。

    “唉,云图公司陷入其中也不奇怪,出事是早晚的问题。只是想不到这么快。

    市政府有应急措施么?什么?启动维稳应急机制?

    可是,这也许就是长宁市金融风波的前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