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禁想,她在岭南居住的时候,也是这般吗?
应该不会是这般摆放,至少得有个梳妆打扮的镜台。
那她在他家的春棠院,又摆着什么?
他忽然很想知道,一想到当初发的毒誓,只觉脑子被驴踢了,简直是受了邪魔的唆使。
宋琬见他在环顾屋子,自己绕到屏风后,把脸擦干净,盥洗一番,又换了身干净单衫。
府里没有裙裳,她纵是换掉官袍,也披着青衫浅淡,一副静若修竹的清泠姿态。
沈期在她书案边支颐,似乎在翻看她顺手落下的经卷,宋琬上前去瞧,一页都没翻。
她不禁凑近些,调侃道:“侯爷看书好慢啊。”
沈期皱眉,迅速把书页合上了:“哪有?”
“你盥洗才慢呢。”
“不是要歇息吗?如何不去榻上躺着?”
宋琬宽容一笑,坐到他身边:“您在这儿,就陪您说会儿话。”
“等聊困了我就睡。”
她挨着他,宽凳是梨木黑漆的,很光滑,沈期故意又挪了两寸,几乎贴上了她的身子。
宋琬一点儿也不抗拒,索性把脑袋靠在他肩上,一副很依赖的样子。
沈期忽然就不敢动了,生怕自己动了,会让她靠得不舒服。
他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头:“宋琬。”
宋琬感知到熟悉的触碰,心里欢喜:“嗯?”
沈期揉了揉她发顶:“方才换衣裳,有没有检查自己伤着哪里?”
“或许初时不觉着痛,还是有创口。”
宋琬沉默了一瞬,想到刚刚把单衣扯下来的时候,后背真有一点儿疼。
回家一路都没觉着,该是燎泡粘着了,布料一扯开,才有种粘黏破掉的痛。
不过应该是很小的创面,比她儿时习武的刀剑伤还要轻得多,不足挂齿。
她想了想,对上沈期关切的眼:“侯爷不用担心我,我没受伤。”
沈期却不放心,尤其是感觉到她的思忖和停顿,更加相信不了。
他索性把宋琬扯过来,亲自验证,二指交叠,就在她身上摁。
“可能有些地方你自己也瞧不见,若是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