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口的老槐树被风吹得\"咯吱咯吱\"直响,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。
公社的大喇叭刚放完《东方红》,整个山村还笼罩在一片寒意里。
谷大春被周大民赶出家门后,浑身是伤地在村子里转悠,腿被踹得一瘸一拐,脸上的青紫还没消下去。
他身上那件破棉袄被血迹和酒渍染得斑斑驳驳,走起路来踉踉跄跄。
昨天那顿打,让他现在连口痰都吐不出来,肋骨疼得厉害。
但他眼里的怨毒一点没少,反而比之前更甚。
这一顿打,让他在村里更抬不起头了,走路都得躲着人。
村里谁不知道他谷大春是什么德行?把祖产都赌光了,现在连房子都想卖,活该让儿子收拾。
他心里憋屈得很,越想越气,手里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。
\"好你个周大民,竟敢这么对你亲爹!\"他往地上吐了口痰,\"你给老子等着!\"
\"好你个周大民,敢这么对你亲爹!\"他一边揉着淤青的脸,一边恨恨地骂道。
村口老槐树下,几个社员正往地里去。
\"呦,这不是被儿子打的谷大春吗?\"李老四阴阳怪气地说。
\"活该!\"王铁柱啐了一口,\"把祖产都赌光了,现在连房子都想卖,这种人活该挨打!\"
李老四指着谷大春的脸:\"瞧这伤,周大民下手可真够狠的!\"
\"下手轻了!\"张来福也跟着说,\"这种人渣,就该打断他的腿!\"
谷大春气得脸都青了:\"你们几个狗东西,仗着跟周大民好就敢这么说话?\"
\"咋地,你还想打人不成?\"王铁柱挽起袖子,\"来啊,看看到底是谁的拳头硬!\"
谷大春缩了缩脖子,骂骂咧咧地往村口酒馆走。
这个时辰,酒馆刚开门。
刘麻子正跟几个狐朋狗友喝早酒。
\"哟,谷老哥!\"刘麻子笑着招呼,\"咋,一大早就来喝酒?\"
\"刘哥!\"谷大春赶紧凑上去,\"给我来碗酒!\"
\"瞧你这脸,\"刘麻子端详着他的伤,\"被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