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把这些东西从她嘴里撬出来之前,她还不能死。
薄津恪坐在床沿,一手托起许时颜的后脑勺,一手拿着玻璃杯,把水喂到许时颜的唇边。
甘甜的水在许时颜的梦中化成了一片雨水,在沙漠中行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许时颜本能地张开了唇。
半杯水喝完,许时颜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,整个人也睡得更安稳了。
她的胸膛小幅度地起伏,呼吸逐渐平稳,纤长卷翘的睫羽轻颤,明艳的五官摄人心魄。
右手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感,薄津恪微蹙了一下眉,注意力被拉回现实,放下了右手还握在手心的杯子。
薄津恪看着右手的绷带,想起那天和许时颜的对峙。
他没想到“凶手”对穴位这么了解,一时大意中招,当时许时颜有要他命的机会,可最后朝向他的,却是刀背。
按许时颜的身手,哪怕最顶尖的杀手也不一定能比过她,许时颜真的会在关键时刻犯这种低级错误?
是暂时不想下手,还是不忍心下手?
是对他还抱有一丝合作伙伴的感情,还是不止这个原因?
薄津恪垂眸,看向许时颜,可惜她现在无法告诉他问题的答案。
过了几秒,薄津恪收回目光,走出房间,顺便关上了门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,许时颜悠悠醒转。
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,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,偶尔有海鸥“呱呱”掠过。
许时颜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,只觉得腰腹有点发痒。
下意识摸了摸,摸到了一层粗糙的布料。
许时颜掀开被子一看,原来是绷带,昨天的记忆一幕幕涌入脑海。
所以,她这是……被薄津恪救了?
在彻底晕倒的前一秒,她脑子里走马观花,快速略过了她这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轨迹。
快乐的,遗憾的。
按薄津恪对待敌人的方式,她或许会被他直接扔进海里喂鱼,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埋了。
总之,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,她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