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嘘声四起。

    有人摇头,有人闷笑,周婶子说:“成子,你说这话倒是真响亮啊,可是有啥实打实的法子咱也好心里有底不是?”

    王瘸子瞪圆眼睛,忙插嘴问道:“成哥你不会是骗着哄着,咱全村等你赔命吧?”

    众人哄笑一片,李成也不急。

    他定定说道:“狼王比你们小看,也聪明,但它它也是狼。咱人是顶瓷的脑袋,想办法就没有解不了的难。”

    “明儿出村?真厉害你呀,你不当大队长可惜咯!”

    王瘸子见大家起哄,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手。

    “你们就等着瞧。”

    李成挑了挑眉,摆摆手,“我话就在这儿撂下。到时候谁先听着狼啃你家鸟屎袋子,谁少来找我哭诉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人群散开后,余下的林伯从堂里的凳子上拖着破旧毡帽站起身,压低了帽檐,脸上透着一股子见惯世事的从容:“小成,你打的啥主意?别让我今晚躺炕觉都睡不上啊。”

    李成嘴角一扬,脸凑过去,低声道:“林伯,咱们今晚走,有把握!”

    林伯没吭声,默默盘了盘兜里抽烟用的小刀,那刀刃磨得嘶嘶作响。

    晚上,四周寂静得只剩下风穿过林间的声音。

    李成与林伯各自提着工具,悄无声息地朝老熊岭潜行而去。

    林伯的肩膀上挂着个暗红色的布袋,袋里透着一股让人腹部抽搐的酸腐味。

    “嘶,这昧儿,够冲啊!”李成皱了皱眉,脚下步子没停。

    “少抱怨。”林伯冷哼一声,“这点气味算啥?你小子没见过我以前盯山猪那会儿,那内脏发酵三天,连苍蝇闻了都栽个跟头!”

    他说着嘴一咧,露出一排发黄的老牙,看得李成一阵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“能不搞得这么艺术吗?我服了你老人家。”

    李成摆摆手,鼻子却不由自主吸溜了一下,努力把那气味隔绝在脑子之外。

    两人迅速来到老熊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