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宾客的眼神猜出来的。能够令这么多人同时如痴如醉的,想必是那个传闻中伎艺第一的落落了。
琵琶声渐起,舞台上人影渐多,中间的那个身影也瞬间灵动起来。
“似良骥为何生双角?为蛟龙却又四蹄高。”
戏子在舞台上唱戏,动作规规范范,声音嘤啭动听,甚至带着点调皮。
白晨倚着凭栏,突然觉得他唱得很好。
“人情冷暖凭天造,谁能移动他半分毫。我正富足她正少,她为饥寒我为娇。分我一枝珊瑚宝,安她半世凤凰巢……”
白晨渐渐地听得迷了,似乎眼前真有一位娇气又单纯善良的大小姐在忧心吟唱。
“这都是神话凭空造,自把珠玉夸富豪。麟儿哪有神送到,积德才生玉树苗……”
唱着唱着,突然,舞台上长长的水袖甩起,飞舞,恰如风雨大作,连白晨都觉得自己起了寒意。
再看台上的戏子,着一身褴褛衣衫,困苦不堪。
他挽起衣袖,声音不再娇气,反而变得沧桑悲苦:“收余恨,免娇嗔,且自新,改性情。休恋逝水,苦海回生、早悟兰因。可叹我平白地遭此厄运,遭此厄运……”
舞台上的他,将一个人的高起低落在短短的时间内演绎得引人入胜。
舞台四周,鸦雀无声,每个人都沉浸其中。
包括白晨。
“凡音之起,由人心生也。人心之动,物使之然也。感于物而动,故形于声。”
突然耳边响起的声音将白晨在痴醉的状态下拉了出来。
他惊人地望向自己的侧身,心有余悸。
侧身之处,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华服男人,也学着他那样倚着凭栏看戏。
他带着戏曲里才有的面具,看起来和台上的戏子毫无违和感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白晨问。
他记得江白提过,这个人或许是至人的使者。但他心底并不是很信,不是出于什么高深的理由,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副模样没有一点宗师的气质。
男人一动不动,面具下传出声音,“和你一样,来听戏。”
“谁说我是来看戏的?”白晨眯着眼睛道。
彼时舞台上的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