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今晚是要歇在太太那里了,薛姨娘心底多少有些难过,枕朝又忙着开解,一直到快歇息了才从薛姨娘屋子里出来。
方妈妈想着枕朝过会儿要喝安神茶才入睡,就早早的赶回去给她泡茶了,枕朝和白蔻念叨着方妈妈贴心,对她也太操心了。
白蔻提着灯笼和她打趣儿,又突然想起,“呀,我这是糊涂,把姐儿的披风落薛姨娘那里了。”
“你也真是,快回去拿吧,想必姨娘还未歇息呢。哎,拿着灯笼去,我在这儿等你。”枕朝道。
又添:“夜色黑了,你可得小心路。”
白蔻连连应了,提着灯笼去了,枕朝朝四周看了看,旁边有条小溪,引着水到荷花池去的,前头刚好有一块人高的假山石头,枕朝干脆捡着在前头坐下,手指伸到水里,感受着清凉的水流穿过手指,静静的不说话。
她的心地一片宁静,乖巧又安逸,四周静的没有一丝声响,就连落叶掉进水里都听得见。
似乎有人靠在了石头上,枕朝不敢出声音,贴着石头紧绷着神经,放慢了呼吸,那人与她隔着一块石头,低低地喘息着,压抑着闷吭,似乎怕引来人。
这人到底是谁?枕朝心思百转,她甚至能听到那人的心跳声,他在明,枕朝在暗,旁边是淙淙流淌的河水,枕朝只能咬紧后槽牙,然后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过来。
“主子。”有男人的声音,似乎在刻意地压低,看着靠在石头上的男人,不禁道:“这宋家人也忒没眼力见儿了,害主子这伤拖了这么久。”
枕朝心跳漏了一下,白衡和他的侍卫?并且白衡还受伤了。怪不得会到宋府来,原来是白衡受伤了,然后打听到还有一个白家的族人嫁到了通州,正巧她的嫡子没了,白衡便名正言顺地过来探望。
世上居然还有这样巧的事情。
白衡似乎吐出了一口浊气,有些疲惫地道:“王蟠抓到没有?”
“没有,只抓到了两个下属,他们一看躲不过了,就都咬舌自尽了。”
王蟠,枕朝转了转脑子,心底猛地一跳。
“这宋家也是,刚刚没了嫡公子就大摆宴席,若是放到帝京,指不定会被那些言官和妇人的吐沫星子淹死,听说还是得天花死的,也不知道这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