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,藕荷色广袖已染上焦痕。她盯着陈疏言似笑非笑的眉眼,怒道:“陈疏言,你这般行事,不怕遭天谴?”
“天谴?”陈疏言剑尖挽个剑花,“容仙子这话可没有什么道理,你看戏被流弹所伤关我陈疏言何事?”
话音方落,异变陡生,容无念突然剑指水府宅邸的飞檐。
残破的“沧溟水府”匾额下,数十道白衣幽魂正抬着花轿游荡,轿帘掀动间露出红衣女子盖着喜帕的脸。
“龙君娶妻!”叶姝慧小声的在对陈疏言说,这种故事无论在何年何地都流传甚广,无非就是龙君迎娶年轻貌美的人类女子为小妾,不然就水淹村子之类的,然后村民畏惧龙威便会献上自家女儿坐在船中游到江心,任其龙君享用……
“已到丑时,入府。”陈疏言突然牵起叶姝慧的小手化为流光,率先入府,随后朱庆、洛淮安、姜采薇、屠百山、文生兰、沈无咎也跟着进去。
容无念与君傲寒也不说废话当即带着手下之人进入水府。
进门前的水光突然不见,而是骤起狂风的槐林,间或裹着腐臭花瓣凝成巨掌拍下。陈疏言并指斩出太乙辛金剑气,银光过处却见万千喜字飘落,每个字皆用修士头皮刺成,发丝间还沾着片片桃瓣。
四更梆响时,陈疏言在血轿外睁开眼。轿帘缝隙透进一线月光,一位女子的虚影正隔着窗纸哼《贺新郎》,发间银簪滴落的却不是泪,而是林炎毒火杖上的赤蛟血。
他与叶姝慧此时竟然出现在一条大街上。
暮色中的街市如巨兽匍匐,青石板缝隙里渗着暗红水渍。陈疏言将沧溟蛟内丹抛向半空,丹珠映出街边幌子上歪斜的“水云阁”三字,忽地迸出血色裂纹。
“这蛟丹饮过上古神血,和这水府关系莫大。”叶姝慧道。
陈疏言回顾四周,他明明知道朱庆等人也是紧跟着自己的,怎么就不见了呢?
陈疏言突然拽着她闪入暗巷,巷尾转出个戴青铜傩面的佝偻老叟,“贵客既来宴席之上,何不尝尝老朽的孟婆羹?”
话音未落,整条长街灯笼次第熄灭。陈疏言不搭理这老叟,靴底碾碎瓦片,借着反震之力跃上屋脊,只见远处灰茫茫的看不见尽头,殿角脊兽无声的盯着陈疏言,檐下垂落的血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