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哭笑笑,前日给风静准备的快马,现在变成给她们送行的了。
风姨娘掺着风静往外走,雨下个不停。风姨娘先是在檐下停了一会,因为她们都没有伞。而后踏出了房门,两人步履缓慢,雨水缠绵地滴在两人的脸上,头上,肩上。
风静不知怎么,好像是被雨水浇醒了。她伸出苍白的手,试图去接那些掉落的雨水。
由此想到了许多事,小时她看着风萸和风夫人玩沙包,她曾问过风姨娘,“娘亲,为什么我不可以那样?”
“是娘不好。”风姨娘每当这时就摸摸风静的两个辫子,柔柔的笑。
那时的风姨娘还没有衰老,美的正是时候。
风静握着小拳头,把地上捡到的土疙瘩扔在嬉笑的风萸身上,“我恨她!我恨她!”
这一恨,就恨了十年。
前日,当娘亲跟她说,想要换她进宫时,风静也怀疑自己,“入宫为妃真的好么?”
风姨娘想了一会,点了点头,又点了点头,说,“是的,女子总要嫁人。”
风静的脸上无悲无喜,她不知道前路如何。没有了仇恨,她没有了方向,烟雨迷蒙,路上像笼罩了一层薄纱。
她看见风姨娘从马厩里牵来一匹壮马,马被绳子扯的长嘶一声。她感觉到疲倦如同潮水,蔓延到全身。
早,艳阳天。太阳很早很早的就出来了,风萸准备好行李要赶往燕京,与接风那天不同,来送行的只有风老爷一人。
“一路小心。”风老爷好似没从昨日的风波中走出来,一夜过去憔悴了许多。他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话,也只有一句话。
风萸放下轿帘,轿子左右摇晃,轿里的饰穗跟着一起摇动,她闭上眼,感到平和宁静。
辗转两日,轿子进到燕京。一路通关顺利,再一看羽柯已经抄着令牌进了玄武门。
轿子再不能前行,大道上来来往往挤满了人。风萸感到轿子停下,掀开轿帘,发现丫鬟个个头顶着果篮素肉,偶有太监跟着一起端盘,好不阔气。
风萸被轿夫扶下轿子,以步代车。她心觉一切蹊跷,便使唤羽柯拦下人打听。
丫鬟机灵,虽然感觉风萸眼生,却从打扮上推测出了风萸的身份,她把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