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,不用轿子,不用贵妃辇。
闻人卿听到一声痛快的关门声,知道她是真的走了。对比犹豫的自己,她更干脆不留情。
熄灭烛火,闻人卿看到守门的太监送走风萸后再回到岗位上。他有些怅然若失,温存之后竟是这样收场。想起这几日与风萸的相处,风萸总是顺从他的,然而这种顺从却不像出于倔强的她的心。
她心里该存了许多故事,闻人卿犹然记得他去景和宫时风萸的眼神。她老是给他这样的错觉,每次以为要靠近她,却只是将她推的更远,风萸不乖巧,但偶尔又流露出小女儿的真实……
闻人卿单手垫在头下,他不喜欢风萸与从容太过相像的眼,但不得不说,这些天的矛盾挣扎,让他那颗沉湎于过去的愧疚和失落减淡,朝廷的事也不再让他夜不能寐。
看着那个娇小疏离的倩影,他竟体会到久违的感动和心疼。
也许,真的该向前走了。闻人卿听见外面小太监若有若无的鼾声,闭上了双眼。
一大早,风萸收到了诸多赏赐。
有云南的锦绣霓裳,和田上好的润玉手镯,蜀中绣娘每年才赶制一双的绣鞋……羽柯清点着收到的赏赐,一一跟风萸汇报着。
然而收到这些的风萸面色并不好看,转青转白,总归不是高兴的样子。她打断了羽柯,的确这里随便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,但却已经远远超出了贵人能得到的极限。
后宫的人又该如何想,不用说她就知道。
旁人也许会以为这是闻人卿慷慨解囊,给她洗刷冤屈以后的补偿,可风萸不会这么想。如若真的补偿,又怎会放任真相不管。何况昨夜两人不欢而散,闻人卿有多气恼不必多言。与其说是赏赐,不如说是报复。如果不出她所料,接下来的几天里,她都不会被招幸。
风萸认为她是被闻人卿当了靶子,只因太懂捧杀的感觉,她抚摸着上好的绸缎,冷冷的笑了。
“恭喜主子,这些可当真都是好东西。”一向沉稳的如荷在看到桌上的这一摞,都不由得啧啧称叹。
风萸放开手,转身给如荷腾出地方,干脆说道,“把这些都放起来。”
“主子不去做身新衣么?”如荷掩盖不住脸上的羡慕,晶亮的眸子闪着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