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予墨闷哼一声栽进积水里,寒衣靴尖碾着他手腕,直到骨裂声混着雷声炸响。
"陆公子怕是忘了,“寒衣俯身拎起他衣领,"你不是早就和宋明珠在一起了吗?”
暴雨倾盆,陆予墨的哀嚎被雨幕吞噬。
廊下忽然传来轮椅碾过青砖的轻响,萧行煜垂眸扫过地上蜷缩的人影,黑金鞭梢挑起陆予墨落在地上的荷包。
“倒是巧了,”他指尖摩挲荷包的绣样,冷声道,“三川。”
黑影闪过,陆予墨尚未及辩驳便被堵了嘴拖走。
萧行煜转动轮椅行至廊下,隔着雨帘望向窗内剪影,“送去南风馆,记得告诉老鸨,这可是陆家陆予墨。”
侯府另一处。
宋明珠将妆奁狠狠砸向铜镜,鎏金缠枝镜框应声碎裂。
满地狼藉中,她攥着碎片,丹蔻掐进掌心渗出血珠,“梁玉莲算什么东西!也配做楚王妃!”
陈氏慌忙去夺她手中碎瓷,“明珠!楚王并非良配,他本就是为了国公府的……”
“那宋清欢为何能攀上肃王!”宋明珠猛地推开陈氏,赤足踩过满地珠翠,“她一个戎狄回来的破鞋,凭什么”
“啪!”
又是一个茶杯碎裂的声音。
“明珠!你冷静一下。”陈氏心中有些疑惑,从不曾见到宋明珠这副样子,她有些意外,这和平时知书达理得体的样子可不一样。
或许是被气到了。
铜镜碎片映出宋明珠扭曲的面容,她突然抓起案上缠枝银剪,锋刃抵住腕间跳动的青筋:“母亲可知,德妃早就许诺过我会让我当侧妃,我帮了她许多,可她竟然这样对我。”
陈氏瞳孔骤缩,上次宋明珠拿着匣子去皇宫那时。
“他如今既要娶梁玉莲”宋明珠突然轻笑,银剪在腕上划出血线,“我便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。”
血珠滴在茶杯碎片上,洇开暗红的花。
窗外惊雷炸响,陈氏这才发现女儿腕间戴着德妃赏的鎏金缠丝镯。
她踉跄后退撞翻博古架,青瓷观音像碎在满地珠翠间。
暴雨冲刷着窗棂,宋明珠的笑声混着雨声格外凄厉:“娘,梁玉莲活不过大婚夜,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