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几乎是本能般拒绝,立马拿起桌上的肉塞回韩俊山手里,就要撵他出门。
“为什么?难道你舍不得?”
韩俊山的脚就跟粘在地上一样,任凭崔胜军怎么赶他,都纹丝不动,梗着脖子问道。
“唉!”原本决绝的崔胜军看了他一眼,眼神幽怨地开口,“这不是舍得舍不得。”
“你忘了你爹的身子是咋伤了?”
“你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你上山,我要是把这家伙给了你,她还不得扒我一层皮。”
“你啊,死了这条心吧!”
说完,崔胜军从裤腰上抽出一杆焊烟枪,拿在手上狠狠嘬了口。
韩俊山一听,把怀里的肉往桌上一丢,顺着炕沿坐下来。
顺手掀起自己的衣袖,露出一片刚结了痂的肩膀头子。
“我也不瞒你,崔大队,为了弄这头野猪,我跟鹏举差点就撂山上回不来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看见这触目惊心的伤口,崔胜军倒吸一口冷气,语气更加坚定,张嘴就骂。
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是不要命,手里没家伙什都敢弄头野猪回来。”
“这次是你们命大,要真把那枪给了你,往后指不定怎么胡来呢!”
“你赶紧回家去,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。”
崔胜军说着又开始撵人。
韩俊山却像没听见一样,屁股舍不得挪窝。
他知道,崔大队向来心软,只是心里有顾虑才不肯松口。
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脱了鞋把腿盘在炕上。
“得,我的大队长啊,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呐。”
崔胜军一听,气得又猛吸两口焊烟。
“你个浑小子,怎么好赖不分,我是为你好,好端端的怎么逼死你们一家人了?”
“不瞒您说,我们刚跟我小叔他们分了家,家里一点儿粮食都没有,我要不上山去打猎,能不能挨过这个年关还难说呢。”
“这难道不是把我们一家往绝路上逼嘛!”
韩俊山一边说着,一边暗中观察崔胜军的神色。
果然,崔胜军手中一顿,满脸不可置信。
“啥?你们分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