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之上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刚刚还紧绷的氛围,随着赵锆一党跪地求饶似乎有所缓和。
但其实,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平静。
就在这时,左将军语气中带着不解。
“刀斧手呢?刀斧手怎么没出来?”
闻言,欧阳敬缓缓转过身,长叹一声。
此刻,已然洞悉陛下深意的他,更是悔不当初。
他掩不住悲凉之色,
“陛下苦啊……”
“苦?”
另一位年轻的官员皱眉追问,
“御史大人,此话怎解?”
欧阳敬没有立即回答,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,看了一眼龙椅上的陆渊。
那一眼中,既有钦佩,又有一丝深深的怜悯。
他闭了闭眼,似乎在压抑心中翻涌的情绪。
等到再开口时,声音竟带上了一丝颤抖:
“诸位试想,若非奸相当道,陛下又何必如此?”
“又何至于在这朝堂之上摔杯示威,却不动手?”
“此话何意?”
人群中有人追问。
欧阳敬微微昂首,环视众人,沉声道:
“诸位不妨想想,自陛下登基三年以来,我大夏风雨飘摇,内忧外患交织。”
“朝中又有多少实权,掌握在陛下手中?”
“这朝野上下,又有几人是陛下的心腹?”
一句话落下,大殿顿时寂静无声,许多人眼中浮现思索的光芒。
欧阳敬继续道,
“若是今日陛下将刀斧手喊来,将奸相赵锆及其党羽斩杀当场。”
“表面上看,似乎一切都已大快人心。”
“可诸位不曾想过,这些人当中,有多少人暗地里控制着朝堂命脉,有多少党羽潜藏在地方要职之中?”
“将奸相赵锆斩杀容易,可其党羽呢?”
“清洗又需要多长的时间?”
他顿了顿,声音又低了几分,
“如今,我大夏正值多事之秋。”
“北方胡人犯边,东海盗匪横行,内有灾民流离,外有敌国窥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