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造战船,他肯定会一巴掌拍过去,觉得对方是在胡闹。
可眼前这人,是张二珂的儿子,情况自然不同。
天下皆知,张二珂理财有道。
传言张家积累的家财,恐怕连朝廷都难以估量。
如今,他的儿子站在这里,说一句“造船无非耗些银子”,这话倒是有了几分可信度。
“既然如此,那本王就放心了。”
李鸿基嘴角上扬,
“张公子既然愿意承担此事,想必不会让本王失望吧?”
张耀祖轻笑一声,折扇轻轻一收,眉头微挑,似是随口说道,
“银子嘛,没了还能再挣,关键是得把事办成。”
“本公子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,既然答应了,不仅会造一支能与倭寇正面硬碰的战船,就连后勤粮草,都一应负责。”
“可是水师……”
这也是王猛犯难的地方。
淮昇郡的水师,看似完整,实则早已腐朽不堪。
官员尸位素餐,军士贪生怕死,战船年久失修,甚至有些连出海都做不到,怕是连海寇的一轮试探都抵挡不住。
不过好在还有六个月,这个时候抓紧训练,也不是来不及。
谁曾想,话音落下,李鸿基哈哈大笑,
“本王此番出行,所携三千精兵,各个都是浪里白条的好汉。”
“练兵之事,你大可放心。”
“王郡守,既然练兵已解,那方才你所说的离间,又当如何?”
如今有了练兵的人选,王猛放心不少。
他轻轻敲了敲桌面,目光沉稳如深潭,
“所谓离间,并非离间海寇,而是离间誉王。”
李鸿基的眼神闪了闪,微微点头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王猛接着道,
“誉王意图谋逆,其身边必定有一批心腹爪牙,他们相互扶持,互相牵制。”
“然而,越是这样,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越是微妙。”
“真正的忠诚,从来都不是人人都具备的。”
“只要我们悄悄播下嫌隙,让他们之间开始互相猜疑,逼得他们彼此试探,一旦有了裂痕,便会迅速蔓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