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命?”
骆养性无奈地摇摇头:“妇人之见,当今万岁,你不懂。那些文官,什么尚书、督师,都是说死就死。我区区一武将,你觉得死起来很难吗。
再说咱们家,曾祖父、父亲都执掌过锦衣卫。他们贪过没有,收过贿赂没有?我贪过没有,收过贿赂没有?
有人要借机整倒我,只需借助密旨泄漏一事,把我扔进诏狱,然后那些贪污受贿之事随便一查,就够定我死罪了。”
“那夫君再找权贵求一求啊,说不定事情还能挽回?”
“还求谁,能求的都求过了。厂卫嘛,皇帝的狗,人人喊打。按说我是皇帝的狗,别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。
现在好了,不知怎么弄的,我就人厌狗弃、人人喊打了。
我提前告诉你,若是皇帝下旨将我逮入诏狱,那我就当场自尽,没办法再与夫人诀别了。”
骆夫人闻言,滚下泪来:“哪里就到这一步了,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。就算夫君被下狱,也要咬牙撑下去啊。不到下旨砍头,都可能有转机的。”
骆养性坚定地摇摇头:“我这人,贪财好色,软弱无能,还特别怕死。这都没错,但我宁可自杀,也绝不进诏狱。
我们骆家四代,有三个人执掌锦衣卫。这锦衣卫掌着掌着,把我自己掌进北镇抚司诏狱里去了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我丢不起这个人,祖宗更丢不起这个人。
我宁可自裁,一了百了。算了,不说这个了,去铺床吧,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晚团聚了。”
骆夫人咬咬牙:“夫君,要不要把新买的两个小妾叫来?”
骆养性闻言一愣,继而挥挥手:“叫吧,叫吧,反正已经这样了,爱怎么样怎么样吧。”
心知这可能是自己夫君人生的最后一晚了,骆夫人也不计较那么多了,破罐子破摔吧,开心就好。
……
端本宫中,朱慈炤已经下床到院子里溜达起来了。
方正化跟在后面禀报道:“殿下,奴婢已经跟二王公说了,咱们明天去锦衣卫挑选侍卫。二王公让奴婢转告,明天一早,皇爷要先召见太子、定王和您。
见过皇爷,二王公再跟我们一起去锦衣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