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涌,最终只回了一个字——
“好。”
半夜,徐欢开始发高烧。
顾言摸了摸她的额头,烫得吓人。
他立刻倒了温水,扶起她,轻声哄道:“徐欢,把药吃了。”
徐欢烧得迷迷糊糊,下意识地摇头,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。
顾言眉头紧皱,捏着她的下巴,强硬地把退烧药喂了进去,又灌了几口水,确保她咽下去。
药效发作后,徐欢浑身被汗浸透,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,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。
顾言站在床边,犹豫了几秒,最终还是没有亲自动手。
他拨通了前台的电话:“麻烦派一位女服务员上来,帮我的……朋友换身干净衣服。”
徐欢在梦里又见到了裴承。
他站在阳光下,朝她伸出手,笑着说:“欢欢,回家。”
她欣喜若狂地跑过去,可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,他的笑容骤然冰冷——
"一个上赶着白给的病秧子……"
徐欢猛地惊醒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
窗外,天已经亮了。
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,眼泪无声滑落。
原来,连梦境都在残忍地提醒她——
她有多么可笑。
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洒落进来,在徐欢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她睁着眼睛,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,直到视线模糊、眼眶酸涩得发疼。
昨夜的高烧像一场酷刑,让她浑身每一处关节都仿佛被拆散又重组,皮肤下残留着挥之不去的钝痛。
可这些肉体上的疼痛,比起胸腔里那颗被撕扯的血肉模糊的心脏,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醒了?”
沙哑的男声从房间角落传来。
徐欢微微侧头,看见顾言正从沙发上起身,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。
他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衫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,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,下巴冒出了细密的胡茬,整个人透着股罕见的疲惫。
床头柜上散落着用过的退烧贴、空药板,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水。
垃圾桶里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