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辛宜想。
马车轻晃着开始启程,终将辛宜拉回现实。
季桓早已放下了书卷,目光沉沉地打量着她。
辛宜察觉到对面那道毫不避讳的直白目光,心下如小鹿乱撞,连忙垂下长睫,任男人端详。
尽管不可置信,但四周哒哒的马蹄声还是表明了,她此刻正与季桓同乘一辆马车。
“如今什么时辰了?”良久,季桓才淡淡开口。
“约摸……辰时正……”辛宜抬眼看着他,思量片刻道。
“你也知此刻是辰时正。”男人声音愈发沉重。
“夫君,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妥?”辛宜也察觉了此刻季桓话语里的古怪来,急忙问道。
“我昨日可曾说过,今日卯时三刻出发。”季桓依旧淡淡打量着面前的女子。
此刻辛宜面前的红晕与羞涩尽数退去,细长的黛眉紧紧蹙起,有些急促抬眸道:
“妾身以为郎君还在府内,故而——”
“辛氏,莫要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想起方才钟栎过来禀报,辛氏姗姗来迟,令府中众人等她一人的事,季桓面色凝重,深深地打量着她。
“辛违和宋雍便是这般教你规矩的吗?”
如此做派,季桓不由得怀疑,她是否故意为了某些阴私而拖延时间。
当下最好的做法,便是将人揪至眼皮子底下,看她还如何与外界传递消息。
季桓这话说得莫名其妙,辛宜一时摸不到头脑。
刹那间,昨日纱帐后的咳嗽声蓦然转入耳畔。辛宜登时睁大眼眸,当即反应过来。
她是从崔节那里接的单子!
而季府上得力的婆子管事,多半都被崔节收买。
这样一来,仲闻阁就算传来什么消息,也不一定能立即到她那里。
看来崔节就算病着,也还是不愿她将此事办好。
于崔节而言,自嫁进季氏两年,便一直掌管中馈,大权在握。这期间能捞的油水自是不少。
若有朝一日她接过中馈之权,那崔节先前的努力都付之东流,甚至还可能面临被她查账的风险。
无论如何,她顺利接过中馈,于崔节而言百害而无一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