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怕?”男人没由来得询问,平静的眼眸如无波古井,却深邃得可怕。
辛氏这般怕,要么是怕看见自己的同党惨死眼前?要么便是怕这群人没死透,被他逼供出了什么来。
不管哪种,此番辛氏都别妄想摘掉干系。
辛宜点了点头,蹙眉小声道:“妾身方才上来,便是想同夫君说此事。”
“如今族人都为了婆母的事来天梧山,若是出了什么岔子,妾身唯恐——”
“这不怪你。”男人转过身负手而立。远眺着探出云层的一弯冷月,思忖着方才的种种。
辛宜看不见季桓的神色,却能体会出他这句话的宽慰与温和,心下不由柔软了几分。
兀自欣喜间,却见季桓脚旁本该死透的黑衣人忽地起身,持着短匕目眦欲裂地刺向他。
“夫君!”
辛宜来不及思量,快步上前冲向季桓身后,正好替季桓挡下了那一刀。
“唔!”夜色中传来女子的一声闷哼。
周遭的护卫闪身上前,一脚将那刺客踢开,迅速制住,防止他咬破牙槽的毒药自尽。
几乎是那刺客起身的瞬间,季桓便察觉危险,只是他想着辛氏还在一旁,便也没有动作,依旧“望”着天际沉思。
他倒要看看,辛氏能做到什么地步。
听到声音的同时,男人眉心微皱,旋即转身揽住辛宜,扶住她的身子。
右后肩直直插着一只匕首,将淡绿的薄衫染得鲜红。月色下,身前女子面容痛苦,身躯发颤,却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琴不肯松手。
季桓眸色复杂,将人揽腰抱起,向天水观而去。
“夫君~”辛宜抱着琴缩在男人怀中,懊悔道,“若我能早些……将刺客的事……告……告知夫君,或许夫君便……不用这般……置身险境。”
季桓没有说话,抱着辛宜快步上着台阶。
每走一步,他心下的疑惑与戒备便不由得多上一份,同时也愈发觉得怀中柔软的身躯莫名烫手。
这些所谓的刺客,确实是他故意露出破绽放进来的。
他回来时,辛氏和婢女便不在屋内。
看到辛氏手中的琴,他便知辛氏去了禄苍庵,这倒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