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赵中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,苦笑出声。
但很快,他的神情变得狰狞,双手指甲骤然暴涨,眼中泛起血红的光芒,低声嘶吼:“四条人命?够吗?不……七条,七条命啊!那些畜生,干他娘的人渣!”
扑通一声,赵中城跪倒在地,嚎啕大哭:“如果当初我狠心一点,杀了他们,静儿就不会……是我害了她!”
“这次,我绝不会放过他们,绝不!”
林回走出镇魔堂公事房,立刻让人叫醒了李县尉。
起初,那些捕快对林回并不在意,直到他亮出县令官牌,众人顿时噤若寒蝉,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,去请李县尉。
坐在镇魔堂中,林回望着公事房的方向,回想起与赵中城的对话。
“你是个读书人,为什么不在书院,而是在县衙?”
“她死了,读书修行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
林回低声喃喃:“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我能猜到,你妻子的死一定与青衫书院的学士有关,甚至与歌州书院那两个死去的学士有关。”
“但钱青闻,必须交给官府审判!他必须在东岗县所有百姓面前接受审判!”
“我要让所有人知道,读书人不是法外之徒。只要以文乱法,下场只有一个——死!”
林回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赵中城就是修炼道术的读书人,但他心中已有答案。
他不想揭穿赵中城,只希望他能就此停手。
有些人修了道,成了妖魔,却仍做着人事;而有些读书人,却不配为人!
比如那残忍杀害张晓艳夫君、摔死她三岁幼儿的畜生钱青闻!
林回承认,自己或许有些自不量力,竟试图挑战读书人的权威,挑战书院与圣院的规则。
但他别无选择,因为他的心中还有一样东西——它叫良知。
“读书人又如何?背靠青衫书院又如何?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!”
“林……林学士!”
就在这时,李县尉一边提着裤腰带,一边急匆匆地跑了进来,朝林回拱手行礼。
他刚刚从捕快口中得知,林回手握县令官牌,见官牌如见县令本人,哪敢怠慢。
“